。”
馮君仰著頭,“不速之客怎麼出現在我嫂嫂的院內,孔慈將軍可得解釋解釋。”
孔慈往外走了兩步,那戰將的架勢擺了出來,“馮宅這麼大,容不下敝人一張床榻?你讓我弟婦跪在地上是怎麼說,你是這頭頂官家,天王老子?”
文迎兒倒沒覺得自己委屈,反而是對不起賓客。這樣沒有待客禮數的馮君,宛如一個潑婦,她與潑婦沒什麼好較勁的。這家中無人管束馮君,而將她性格乖戾至此。
“主男不在,孤男寡女在這小院當中,若為人知道,該怎麼說?是女子不守婦道,還是怪你這昔日大將軍潑皮流氓呢?”
孔慈又是一笑,“這馮宅之中的女子,嘴皮子都很利索,罵起敝人來當真是一句比一句狠。你這麼不可一世,可有親家?”
馮君冷眼一瞥:“不勞關心。”
這時候霜小已經回來了,在後面大叫一聲,“有親家,但對方已經把婚期一拖再拖了!”
看霜小孤零零回來的樣子,是沒有請來王媽媽。今日裡夫人那邊不來幫忙,是怎麼個意思?
絳綃一臉焦急,文迎兒卻看起了好戲。
馮君這時候被霜小抖漏了這一句,眉頭皺起來,臉面也微微發紅。看來是提及了她窘迫羞恥的事情。
她的婚事確實拖了良久。因著父親落難被冤,從她及笄到現在已三年。不過現下隨著馮熙即將升調,對方端午也派人來走動了。
孔慈仰頭哈哈一笑,向前走了幾步,略略逼近她。
馮君立即站起身來,警戒地與他對視。
孔慈問旁邊小廝,“知道馮姑娘院子在哪兒麼?”
那小廝看他孔武高大,略略發憷,沒敢回答。月凝著急了,想要上去保護她,孔慈卻“嗯?”了一聲,轉了半個圈,險些將馮君跌下來。
這下月凝嚇傻了,靠近都不敢再靠近一步。
霜小又在後面搶答:“出院子右折一直走,過了花圃往左跟著牆根就到了!”
孔慈點點頭,突然向前俯身,將那馮君一把抓起來扛在肩頭上。
“混賬!”馮君腦袋栽下去在他背上,一雙腿被他胳膊箍著,她只有用兩個拳頭捶他的背。
孔慈眉頭微蹙,“倒還有點力氣。”隨後轉頭對文迎兒道:“弟婦且先休息,我這兄弟的小妹她怕我在你這院裡,耽誤了你的名節,這敝人省得。正好昔日打仗時,我這兄弟已經將他妹妹許給了我,眼下她已沒了上家,那麼我便接手,去她院子睡便了。告辭。”
“我有婚約,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賬潑皮無賴……你們快點把我弄下來啊!”
那孔慈健步如飛,已經出去了。月凝與眾小廝正要走,文迎兒這時起身,笑著讓人攔住他們。
“諸位今夜勞動也疲乏了,是我對不住。絳綃,拿些錢果給大家分分。”說著便讓絳綃立即取了銅錢盆子,一人分了一小把。
“姑娘的名聲事大,今夜的事還望諸位守口如瓶,切莫傳出去讓咱們姑娘的親家知道。”
這麼一說,那月凝滿面通紅,錢也不許任何人碰觸,便領著他們速速退卻了。
☆、藥引
文迎兒著霜小在後面跟著去了馮君院子,回來後絳綃與文迎兒正點了燈籠開始喝家裡剩下的糖水了。
看她回來,文迎兒招她在房裡坐下,三個人都不怎麼瞌睡。
“說罷!”
霜小就開始說:“孔將軍將大姐兒扛進屋前放下,抱了個拳說‘得罪了,請姑娘莫要為敝人的事為難他人,你若有什麼不滿的就單獨同敝人說,若只是要趕走敝人,沒必要大動肝火。若是無事,敝人這就走了,待安頓下來再給馮宅送拜帖。”
霜小用糖水漱漱嘴,“說完了孔將軍就要走,結果大姐兒在後面又叫住他,‘我二哥說把我許給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孔將軍回,‘確提過一兩次玩笑話,但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敝人說出來,純是為我那弟婦解這個圍,若有冒犯姑娘,那就請姑娘多擔待,實在不行你可以像方才一樣打我一頓解氣?’
然後周圍人都想笑,因為方才大姐兒是趴在人家背上捶小拳頭,就像新娘子背進門一樣。大姐兒半天沒說話,肯定是偷偷臉紅了,她也不好再當著下人去打孔將軍罷。”
文迎兒一邊咀嚼糖水一邊品評:“孔大哥這脾性很有意思,火點得快,也去得快,說正經便正經,說吊兒郎當也確實很登徒浪子。
霜小糾正:“但他自己卻不覺自己潑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