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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個貪墨主家財產的罪,一個強擄走司琴的罪,兩罪並罰——蘇蘅不打算藏著掖著了,以前顧及到司琴的面子,不肯將李玉書的真面目說破,外人都以為司琴失了身李玉書肯娶她是司琴佔了天大的好處,司琴不肯去跟李玉書過日子,還時常有人閒話說司琴不識好歹,憑什麼?

錯的又不是司琴,司琴才是這件事裡最受罪的人,結果身上心上的傷還沒好,卻要忍受別人流言的指責,說她不懂得惜福說她過河拆橋——可是作了惡的李玉書,卻可以頂著那樣的好名聲佔盡了好處,人人向著他。

蘇蘅看著司琴,彷彿看到了自己——明明是薛牧青不守承諾、明明受傷的是她,而她卻連和離都辦不到,因為薛牧青在她的家人面前,永遠擺出一副痴情模樣,彷彿任勞任怨,而她無論做什麼,都成了無理取鬧。

他們說,她要惜福,他們說,薛牧青是好人——可是夫妻間的相處,哪是能由那些表象看出的?何況就算是表象,也是如同碎了的鏡子一樣,怎麼修都修不好一眼可知,她不願意,卻強迫她一定要和薛牧青一起過日子——說什麼好好過,為什麼要好好過、憑什麼要好好過?

憑什麼受了傷害的人必須得忍耐克制,逼著受傷的人與自己厭惡甚至怨恨、恐懼的人一起過日子,分明是將人架在火上炙烤,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還嫌那火不夠旺,恨不得往上加上薪柴澆上熱油,絲毫不顧這樣可能會害死了火上的人。

命人綁了李玉書,打了一頓之後,蘇蘅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李玉書送到官府,孰料薛老夫人卻是不答應,她是覺得把李玉書打死也好過把李玉書做的事抖落出去,被夏初晴一句想給腹中孩子積德的話一說,又打算輕輕放過,李母知道了之後,也過來胡攪蠻纏,蘇蘅無奈之下,以讓李玉書和司琴和離作為交換,饒了李玉書一命。

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送走,蘇蘅才有工夫去安慰司琴——要把李玉書送官也好,和離也罷,她之前不敢問司琴的意思,因為她怕司琴會心軟,她怕司琴會認命,而今塵埃落定,她才敢見司琴:“司琴,你若是怨我多管閒事,那便怨吧。”就算司琴怨她,她也不能讓司琴和李玉書的關係繼續那樣維繫下去了,這樣的事出了一次,誰能確保不會出第二次?蘇蘅不能容許李玉書佔著司琴丈夫的名義再來傷害司琴。

“奴婢謝過小姐,”蘇蘅見司琴朝著自己跪下,以為她要為李玉書求情,好在,司琴沒有那麼做:“奴婢之前還在想,要不乾脆認命了吧……反正……奴婢都已經這般了……又有了他的孩子……除了跟他一起過日子……還能怎麼著呢……”

“你有孕了?”蘇蘅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猜中了,她不敢想象,這一個多月裡,司琴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先前應該不管不顧先把李玉書打死,又想到司琴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淼淼,蘇蘅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縱然我恨李玉書入骨,然而孩子畢竟無辜,”司琴嘆道:“奴婢謝小姐幫奴婢擺脫了那個人……這樣的話,這個孩子就只是奴婢的孩子了……等這孩子長大了……奴婢並不想讓他知道……他有那樣一個生父。”

蘇蘅安下心來,司琴能想通,那是再好不過了,她想了想道:“司琴,你放心,我會護著你們的——而今你這情形不好舟車勞頓,你暫且在我身邊待著,等你生下孩子、孩子稍稍大一些之後,我送你去澄州……避開這些骯髒的人和事,司琴,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看著你的孩子長大成人。”

蘇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感傷:“司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第044章 違倫常(點)

九月裴家有桂花宴,以宋淺與蘇蘅的齟齬,裴家不可能請她,然而她想要去的話裴家也不可能攔著她,畢竟,拋開那些齟齬不談,兩家怎麼說都還是親戚——雖然蘇裴兩家的關係都在裴家長房,與裴家二房干係不大。

當年她跟宋淺的事,在外邊提起的人卻是不多,但是與裴家二房交好的人家,似乎都還是記得的,對於蘇蘅出現在裴家,都有些側目,不過並沒有人敢上前來惹她便是了。

裴家二房這些年裡,與陸家走得越發的近了,請來的人也多是與陸家有關係的人家,蘇蘅被她們排斥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蘇蘅倒是不在意這些,她來裴家,又不是為了跟這些人打交道,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宋淺而已。

看到宋淺離席,蘇蘅稍稍等了一小會,便也找了藉口離座。

裴家的格局蘇蘅是不太熟悉的,畢竟她從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