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心裡的感覺,此刻在你眼裡,我是一個笑裡藏刀,反覆無信的小人。我想說的是,我是什麼人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儘自己所能,為身後的那些人殺出一條路,回家的路。”
他嘴角上的慘笑,像一條鞭子抽在柔福的心上,一陣心痛的她黯然低頭。距離,這就是她和拓跋月之間的鴻溝與距離。她永遠無法像他的妻子那樣,不問理由,毫不猶豫的支援他每一個決定。
“你說得對,你是什麼人不重要。”抬起頭來,柔福握緊了拳頭,眼眸中也再沒有那種天人交戰的掙扎。“我來這裡,就是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
說罷,她不再理會有些錯愕的嶽震。“小慎聽姐姐的話,待會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出去,躲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看著趙慎忽閃著大眼睛點點頭,顯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堅毅。柔福直起身來時已是一手殘刀一手斷劍,緊咬銀牙道:“給我兩柱香的時間,我一定掃清所有障礙,和你一起去收拾那幾個統領!”
“好!咱們走!”嶽震拍拍趙慎的肩頭跺腳轉身,兩個人隱身暗色中,如幽靈一般飛身而去。
剛剛烤肉的篝火還在有氣無力的燒著,烤羊的架子已經被撤走,孛術魯和溫迪罕背對嶽震二人,坐在火堆旁,看樣子是在打瞌睡。
嶽震深深的皺起眉頭,抬手示意身後的柔福再等等。他想等到佟鎮遠出現後,再突然發難,這樣柔福那邊的擔子會輕一些,也可以節約許多時間。為了隱藏身形,他們兩個貼得很近,柔福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嶽震的背上,時間一長也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剛開始嶽震尚能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可是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從背上一陣陣傳來,少女綿軟的身體和若有似無的幽香,讓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熱。他只能暗暗叫苦,也不禁連身暗罵,盼望著佟鎮遠趕緊出現,好讓他結束這種香豔的折磨。
老天有眼!隨著一聲長長的哈欠,伸著懶腰,睡眼惺忪的佟鎮遠,嘟囔著慢慢走來。
“來了!”隨著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柔福的身體也隨之一顫,困擾他們的感覺潮水一般退去,兩個人的身體同時緊繃起來。眼瞅著佟鎮遠一步步走緊篝火,嶽震的眼睛也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走!”嶽震一聲輕喝,身體像一張蓄滿力的弓驟然彈出。但是就在他剛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卻彷彿被蠍子蜇了一樣,閃身急退還順手把衝出去的柔福也拽了回來。
儘管他們的動作非常輕盈,可還是驚動了三統領,反應最快的孛術魯暴然起身,三雙眼睛正要向這邊看來,山坡下的一陣動靜牽扯去了他們的注意力。
“哈哈哈···老頭子,丟人了吧,竟然輸給我老婆子,我看你在那些徒子徒孫面前羞不羞。哈哈哈···”爽朗的大笑聲中,兩條身影飛射而來,三統領先是嗔目結舌,隨即卻又大喜過望。
“掌門!二位老人家趕到了!”三位都不算年輕的武者,突然像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著迎上前,早忘了剛才那個可疑的動靜。
原本還有些惱火的柔福聽到那個笑聲後,也和嶽震一樣飛快的後退,兩個人重回漆黑的陰影中面面相覷。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氣勢很強,他們的計劃徹底落空。
嶽震一陣後怕又是一陣納悶,幸虧為了等佟鎮遠遲疑了這一會。若是早一刻動手,現在的場面可就難看了。可他明明聽得到是純正的契丹語,佟鎮遠又稱之為‘掌門’,難道鐵獅子門的掌門人是契丹人?
抹去額頭的冷汗,嶽震努努嘴,兩人帶著小趙慎悄然離去。
一直退回白石城,把幾個大袋子交到拓跋月、晏彪等人的手裡,稍微鬆懈的嶽震才仰天怒罵道:“老天吶!我想做個小人都不行嗎!關你屁事!”
柔福聞聽連連搖頭失笑,向身邊的拓跋月說起了這段無奈而荒唐的經歷。
把袋子裡的牛羊肉乾分發完畢,大家紛紛散去,嶽震他們幾個也回到石屋。看到弟弟已是昏昏欲睡,柔福把趙慎安排到嶽震他們屋裡,交給侯勇照看轉身回屋,正好在門外聽到了嶽震的問話。
“請問靈秀郡主,你聽說過鐵獅子的掌門人嗎?”
完顏靈秀看了一眼走進來的柔福,點頭道:“何止聽說,這對老夫妻是我們大金皇室的第一代衛隊統領,也是隆州鐵獅門的當家人。怎麼,兩位老人家也來了嗎?”
望著好似隨意發問的郡主,嶽震皺眉說:“看樣子你哪位渤海王哥哥,是不打算和平解決了,要不為何擺出這幅強硬的姿態。換句話說,郡主你可就大大的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