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我們。”
五爺冰冷的結束了這段對話,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依然穩定的配合著輕輕敲鑿,從始至終也未曾看嶽震一眼。
嶽震當然不會就這樣走掉,他靜靜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看著石屑被一點點剝離,看著石頭上花紋在老人的手下漸漸清晰。好像閒來無事的人,饒有興致的觀賞著一個工匠的工作過程,很有耐心,樂此不疲。直到從石條後面閃出一個身影,安靜才被打破。
“我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讓你們走!還來在這裡幹什麼!”
出來的這個人很瘦,明顯的發育不良讓他的腦袋顯得很大,眼睛倒是很有神,裝滿了憤怒和倔強。這個跑出來怒叱的少年,大約只有**歲的樣子。
“哦?你爹···”正在暗自發愁,如何打破僵局的嶽震立刻笑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站出來說話。而且這個少年給了他一個很重要的訊息,有這樣年紀的兒子,五爺的實際年齡,和他蒼老的面容果然相去甚遠。
五爺,五···嶽震心裡猛然一跳,父子倆面容上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好像一下子抓到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晰。顧不得細想這些,他朝那個少年走過去。
“小兄弟好大的火氣啊,呵呵。”笑嘻嘻的來到少年跟前,嶽震含笑與他對視說:“我們一定會走的,不過我想問問小兄弟,你是漢人吧?你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回到我們漢人的國家嗎?”
“我···”瘦弱少年頓時語塞,眼睛裡跳動著迷茫與掙扎,一臉嚮往的自語道:“我不知道,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從來沒有走出過石頭城。我爹說,我們都會老死在這裡,出不去的···”
嶽震聽得好不心酸,也不禁熱血上湧,伸出手抓住少年的肩頭。“不會!小小年紀怎能這樣消沉,不要向該死的命運屈服!和我一起離開這裡!”
“唉···”五爺聽到他們的對話,再也不能無動於衷,長嘆一聲把斧鑿扔到地上。“慎兒,不早了,咱們回去吧,你孃親八成已做好飯了。”
少年聞聲掙脫了嶽震的手掌,低頭跟著父親離開,走出很遠,他停下來回過頭來看看嶽震,嘴巴動動卻有什麼也沒說,扭身快步而去。聽到五爺的招呼,採石場的人們也陸續離開,三三兩兩的走向白石城。
冷靜下來的嶽震並沒有打算放棄,他遠遠的跟著五爺父子,也注意到人群中,還有幾個和那少年同般大小的半大孩子,他們應該都是出生在這裡,也一樣從未離開過這坐監獄。
回到城中,看見兩父子拐進路邊的一間石屋,嶽震向晏彪和小七招招手,他也向那石屋走去。來到門外,聽到裡面有人說話,他停住側耳傾聽。
“爹,孃親,剛才那大哥所說,是真的嗎?他們真能帶咱們離開?”
“唉,慎兒···”先是一個女人的嘆息響起,充滿了無奈。
五爺的聲音緊跟著傳出來,能聽出他有些惱火。“吃飯,別聽他們瞎說,女真人把你大伯押走,就是挖好了陷阱等著他們來跳!離開,他們走出石頭城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孩子,唉,可惜了···”
‘大伯’嶽震聽到這個稱呼猛的一激靈,五爺後面的話他根本就沒去聽,趕忙回頭招手叫來晏彪,在他耳邊低語說:“快去,快去前面把柔福帝姬找來,我在這裡等著。”
晏彪點頭飛快的跑遠,嶽震按捺著激盪的情緒豎起耳朵。可惜五爺一家人不再說話,只能聽到悉悉索索吃飯的聲音。
不大一會的功夫柔福、拓跋月和晏彪一起跑過來,看到丈夫心事忡忡的迎上來,拓跋月趕忙說侯勇在看守完顏靈秀。其實她對丈夫有所誤會,此時嶽震的心裡有點亂,根本沒想那麼許多。
妻子和柔福站在跟前,同樣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嶽震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呼!柔福我問你,你父王可是排行老五?”
“啊···”旁邊也是不明所以的晏彪和小七這才恍然驚覺,同時驚叫了一聲,面面相覷一臉震驚。
“是啊,我家父親就是排行老五,被爺爺封為肅王,大號趙樞。怎麼···”說到這裡聰明的柔福也猛然色變,剛剛在來的路上她們曾追問晏彪,嶽震有什麼事。晏彪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把五爺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拓跋月也很快把這兩個名字聯絡起來,頓時瞪大眼睛道:“你是說,是說你們剛剛見過的五爺,就是柔福的父親!”
嶽震剛要點頭,看見柔福轉身要跑,慌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柔福等等,你先穩穩心神,不要貿然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