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原本就是這樣,還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有所改變。
但是不管有沒有答案,滾滾向前的歷史車輪,不會給他冷眼旁觀的機會,就好像寒暄過後的兩位君王放下杯來,眼睛卻一齊看向了神不守舍的嶽震。西夏仁宗皇帝自己執壺斟滿一杯酒,雙手捧起酒杯。
“震少,少夫人請舉杯。”仁宗皇帝很嚴肅,定定的看著嶽震和拓跋月舉杯相應。
“賢夫婦捨生忘死助我李仁孝,挽狂瀾於即倒,讓大夏免遭分裂。此大恩大德,令仁孝不敢道一個謝字,謝字太輕,不足表達仁孝的感恩之情。請兩位飲下這一杯水酒,這酒裡只有一句話,請記住,在大夏你們有一個曾經生死與共的兄長。”
端著酒杯的嶽震心頭微顫,平穩的酒杯裡也蕩起一圈圈漣漪。雖然不知道西夏皇帝說這番話的時候,真情幾許?但是他能這樣說,就已經讓嶽震很感動了。
夫妻雙雙把酒倒進喉嚨,拓跋月可能是有些急了,不免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
嶽震對眾人歉意的笑笑,然後轉過臉輕輕拍打著妻子的後背,愛妻的咳嗽轉緩又拿起盤中的一片水果遞到她嘴邊。粉臉嫣紅的拓跋月發覺大家都直勾勾的看著,赧然之間慌忙吞下,羞澀的垂下頭去。
視線從他倆身上移開,完顏雍和西夏皇帝的眼光不期而遇,同樣青春年華的他們,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羨慕和失落。
“哈哈哈,大夏君王可不要被這個傢伙騙了。”完顏雍哈哈大笑說:“這小子一定是被弟妹抓住了什麼痛腳,才會對媳婦大獻殷勤。我沒說錯吧?震少。”說笑著,他對轉過臉的嶽震一個勁的挑眉頭,顯然是對昨天的惡作劇頗為得意。
仁宗皇帝輕輕嘆了一聲,跟著笑道:“呵呵,朕不但羨慕他們伉儷情深,也羨慕雍王與震少這一段難得的兄弟情誼。來,為了兄弟情誼再喝一杯。”
“好!今天我們只談兄弟情誼!”完顏雍本是豪爽之人,立刻舉杯拍案說:“既然君王是震少的兄弟,那也就是本王的兄弟,依我看來,咱們都別自稱什麼王了。兄弟相敬真情實意,喝起來才夠爽快。”
“不錯!倘若我的父輩不是大夏之王,倘若把我放到震少的經歷裡,我肯定不能比震少做的更好。所以在震少面前,不用爭取,別人恩賜的王者之稱,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不提也罷。來,兄弟們喝酒!”從皇子到天子,仁宗皇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突然有了一種要縱情豪飲的衝動。
不但完顏雍對仁宗皇帝這番話肅然起敬,就連一直默默觀察的土古論,也不由對這位年輕的西夏君王刮目相看。
懂得時刻自審的帝王,無一不是一代明君,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小皇帝,一定是胸藏著萬千的宏圖抱負,也必定能夠成就一番偉業。
嶽震的情緒也很快被調動起來,頻頻舉杯開懷暢飲。拓跋月一反常態的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殷勤的給丈夫斟酒佈菜,時不時還會拿出絲帕,為他拭一拭額頭上的汗水。因為她覺得,丈夫是需要好好的鬆弛一下了。
意外大禮·為難
第二百八十七節
醇酒和熱情,很容易就讓人真正忘記自己,三個人毫無保留的對飲,很快就讓兩位君王醉意熏熏。
完顏雍忘記了,李仁孝根本不知道,真氣迴歸的嶽震喝起酒來,天下無敵。
土古論和迦藍葉同時發現了嶽震的異狀,兩位大宗師不免要湊到一起,交流討論著他身上的種種怪事。歡宴也就變成了互不干涉的兩部分,一邊是耳醺臉熱的酣鬥,一邊是頻頻點頭的低語。
最終嶽震還是沒有達成當天啟程的願望,因為迦藍葉和土古論一致反對,反對他這樣丟下兩個醉鬼,一走了之。
兩人無奈之下,又在天寧寺住了一晚。當晚李正乾,李正坤兩兄弟到訪,不但給嶽震送來了修復一新的盔甲,還告訴他們夫妻,李正坤升任皇城侍衛統領,李正乾和他的千人騎隊,明天將與師叔、師嬸一起出發。
李家兄弟來去匆匆,但是細心的拓跋月卻察覺到,李正乾的情緒有些不大對頭,她也沒有往深處想,就和丈夫坐一起欣賞金光燦燦的戰甲。
被鐵衣老二扯開的甲片,如今又重新組裝連線起來,夫妻兩個仔細研究一番確定,連線甲片的繩索大有學問,是在堅韌的牛皮繩上,密密匝匝的纏繞了一圈金絲,就好像是用金線把甲片連起來一樣。
第二天大早,宿醉的完顏雍和李仁孝先後到來,儘管兩人精神奕奕,可是分別的氣氛之下,兩個人的臉色也都顯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