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1|6|k|x|s。c|o|М)掩’,既然毫無頭緒,他也就懶得瞎猜,胡思亂想倒不如冷眼旁觀,看看這二人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三人落座,扈從端上茶水。拿定主意的張太尉也不再追問,笑吟吟的端杯相讓,順便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福王氣定神閒,津津有味的品著香茗,還不忘稱讚一聲:好茶。
岳飛道了聲謝,沒有端杯,開門見山道:“末將有兩個兒子,大帥您是知道的。老大岳雲一直跟隨末將在軍中效力,勉強算是有點出息。老二嶽震小時多病,一直在鄂州修養,今年剛剛有些起色。”
大帥,這個久別的稱呼,讓張浚心裡一陣熱浪翻騰,太尉府治下的將領,只有中護軍諸將和岳飛這麼尊稱。他心裡也一直覺著這兩路人馬才是自己的嫡系。
心裡熱乎乎的張太尉,聽到老部下嘮起了家常更覺親切。手裡端著茶盅笑道。
“鵬舉你就不要謙虛啦,雲少帥勇冠三軍戰功赫赫,哪個不曉?若他還是勉強有出息,我那幾個混賬小子,豈不是不值一提嘍。呵呵···”
岳飛淡然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繼續往下講到:“少年心性浮躁的很,我家小二身子剛好一點就在家裡呆不住了,便學著人家做起生意來。末將以為他是覺得好玩,待做的厭了自然就會收手,也就由他去了。”
張浚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位愛將快要說到主題了,問題大概就出在這位岳家小二的身上。
“大帥您也知曉,軍中用度實報實銷,末將的後護軍人數增長過劇,供需之間不免會出現虧空,我家小二也是想著賺幾個銀錢,以備不時之需。”
誰知眼看就要說到關鍵之處,岳飛卻又繞開了,扯出了這個話題。
而他說的這些,也正是張浚最撓頭的事情。五路護軍情況不盡相同,但軍需供給跟不上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
西北老帥吳階那邊最為苦寒,糧道又不太平,也是讓張太尉最揪心的一處。其次就數岳飛的後護軍了,正如他說的那樣,後護軍的問題出在發展太快,而軍需申報又相當的繁瑣,往往就會出現新的未到,舊的已用竭的現象。
五軍之中,要數劉光世的日子最好過,不但身處江南魚米之鄉,右護軍還拱衛著海防。天天從他們手裡經過的商船隊,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想起這個劉光世,張太尉不禁一陣惱火心煩。這位劉將軍仗著曾與皇上出生入死,不怎麼把他這位長官放在眼裡。每次軍需發放也是他們右護軍最為挑剔難伺候。
有壞典型,才能襯托出好的。人家岳飛,從未在軍需上給他這位長官出過難題,張浚也是一直心存感激。
感激歸感激,張太尉暗自埋怨著心直口快的老部下,藉著端杯飲茶的動作,向福親王偷眼瞧去。這些話私下說說尚可,是絕不能傳到皇上那裡的。還好,王爺彷彿聞所未聞,耷拉著眉毛漠不關心。
“可不知為了什麼,我家小二,前日被臨安府衙抓進了大獄。”
‘噹啷’張浚手上一哆嗦,茶水飛濺,溼了前襟。
“什麼!?被抓進了臨安大獄!”太尉顧不得拭去水漬,放下茶盅站起來厲聲問道。
張浚的第一反應是,有人要挑起文武之間的暗鬥。大宋建國以來,以文治國是不爭的事實,武將地位低下也是這位太尉心裡不願觸及的痛。
憤怒!壓抑在心底的積怨,如火山一樣在張浚的胸中迸發。
“欺人太甚!氣煞我也!”
隨著太尉的一聲怒吼,木茶几在他的重掌之下‘嘎擦’倒地,茶碗、茶水稀里嘩啦的灑落一片。
相比太尉的震怒,岳飛和福王顯得平靜許多。該說的都已交待完畢,岳飛又沉默下來,在心裡他對嶽震的境遇是好奇多過於擔心。從上岸看到福王開始,岳飛就不停的揣測著,兒子和這位王爺到底有什麼交情。
張浚的勃然大怒,岳飛先是一愕隨即又釋然。太尉大人一直自認是大宋武將的領軍人物,也一向對軍人在朝中的地位低於文臣而耿耿於懷,反應這麼大也不足為奇。
福王趙榛看著怒氣衝衝的張浚,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道。
“張大人稍安勿燥,此事還尚無定論。本王以為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並非臨安府要針對什麼人。”
“誤會!哼,我看未必。”張浚氣哼哼的駁道:“開國侯嶽將軍的親生兒子被捕入獄,卻沒有人到太尉府知會一聲,莫非本官,都統全軍的太尉是個擺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