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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待塵埃落定,灰頭土臉的三人聽到了土古論漸行漸遠的聲音。

“朝聞道夕,死而無憾,能與小嶽先生一戰老夫此生無憾矣。‘鬼殺’之事就此了了,今後老夫將不再踏足江南半步。小嶽先生珍重··珍重····”

總管抬眼遠眺時,也只看到那條雄偉的背影如驚鴻已逝。

侍衛步兵司的黑衣人紛紛熄滅了火把,有條不紊的收攏著船隻開始撤退。

嶽震靜靜的佇立在船舷邊上,望著土古論遠去的方向,腦海裡還在不停的回放著兩人剛剛最後一招的影像。

高高揚起的鐵矛躲過了實形刀氣並未停止進攻,待槍尖稍稍垂下後,土古論依舊雙掌銜矛騰身而起,鐵矛沿著一道拋物線刺向手握兩柄刀把的嶽震。

這一刻嶽震沉浸在從未有過的空靈之中,緩緩的放開手裡的刀柄。撲面而來的煞氣刮的臉龐隱隱生疼,也迫使他眯起了眼睛,望著越來越近閃著寒芒的一點槍尖,撥雲見日一樣的明悟蕩回在心海。

才知我心忘刀遲!手中已無刀,心裡自然也就沒有了刀,何謂忘刀?刀即是我,我亦是刀!

豁然頓悟的少年在針芒般的煞氣中竟然彎起了眉梢嘴角,彷彿他正手捧著一支玫瑰,看到赴約的戀人姍姍而來,在如釋重負的甜蜜中捻花而笑。

激盪在空中的木屑遮住了他們的身影,只有土古論看到了這一抹笑容,少年純真的笑刻在了尊者的心裡,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槍尖飛臨頭頂時嶽震輕飄飄的舉起了一根手指,沒錯!僅僅一根手指,而正是這根手指讓土尊者驀然變色想抽身而退,可如此短的距離顯然是來不及了,只好鼓動著全身的真氣運在矛上,眼睜睜的看著矛尖與指尖撞到了一起。

也許土古論終其餘生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和粗壯的鐵矛相比,贏弱可憐的手指卻蘊藏著如此巨大的力量?。

指尖和矛尖的碰撞沒有一絲聲響,就好像翩翩而舞的蜻蜓輕輕點過水麵,矛尖周圍的空氣也蕩起了圈圈漣漪。

而土古論卻覺著自己戳到了一座憤怒的山嶽,超乎想像的反震力把他和鐵矛一起拋向空中,緊緊銜著槍身的雙掌如遭雷擊般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無可奈何的放棄了對鐵矛的控制。伴隨了他數十年的鐵槍輕盈的鑽進了水面,濺起了一小簇淚一般的浪花。

“嶽公子,可喜可賀哇!金人的第一高手被你打跑啦!呵呵···”

王淵渾厚的聲音把嶽震拉回到現實,他沒有回頭,神情寥寥的強笑道:“王統領過譽了,尊者踏歌而戰是何等的風采絕倫,晚輩怎敢厚顏說個‘勝’字。”

一起跟過來的靜真不由的點點頭,心道:孺子可教;勝而不驕。老尼姑默然自問,如若自己擊退了女真第一人,也能保持這份平穩的心態嗎?。

第五十節

想到身後的人不僅是柔福的長輩親人,還是大宋朝手握權柄的重量級人物,自己這樣的態度人家未必理解。嶽震只好收起復雜的心緒,轉身施禮說:“晚輩代敝友多謝師太和諸位前輩的迴護之情,這位前輩可是?···”

“我率眾前來只為攔截土古論,既然強敵已退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交差了。至於其他的話嘛,此時此地不宜談起,我們給嶽公子留下一艘小艇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唉,有了諸多感情、名利等等牽絆,那能像土尊者那樣來去自如,瀟瀟灑灑?。

直到小船上的祿伯揮手叫他,嶽震才離開了這片難忘的戰場,登上了兩位左護軍水手駕駛的小艇。

一路上水手們看嶽震的眼神猶若仰視神明,能與擊敗金人第一強者的少俠同船而渡,恐怕將是這兩個普通士卒終生都引以為傲的話題。祿伯則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公子,細心的老伯發覺戰後的公子與戰前相比,身上多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氣質,儼然已從一個半大孩子中脫胎換骨了,舉手投足間凜凜然,不怒自威。

嶽震卻沒有注意到別人的神態,他從脖子上摘下‘聚靈珠’把玩在手裡,把這一夜的經歷認真的梳理梳理。

‘聚靈珠’雖然依舊入手很沉,但顏色已經淡了許多,圓潤的表面上只留下淡淡的棕色紋路。握在掌心裡隱約還能感覺到一些殘留的靈氣。

珠內的靈氣彷彿也感應到嶽震的氣息,頓時歡快的流淌起來,像一群等待召喚計程車兵準備著隨時流進嶽震的身體。

不忍將珠子裡的靈氣吸食一空,他將‘聚靈珠’套回脖頸陷入了深思。

因為戰船已損,劉子翼和手下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