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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愛。不想打斷他,便含笑點頭用眼神鼓勵著。

“縱覽阿姨的詩詞作品,可以說涇渭分明。趙伯伯活著的時候,您的詩篇神采飛揚,哪怕是最讓人銷魂噬骨的相思,在您的筆下也顯得婉約唯美,引人遐想翩翩。再看伯伯故去後您的詩句,哪一篇不是字句血淚,悲苦悽慘?晚輩覺著逝者去矣,生者還當勇敢的面對人生,趙伯伯他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您這個樣子啊。”

柔福躲在嶽震的背後,輕輕的搖著他的衣袖示意情郎不要再說了。少女也隱約知道一些恩師坎坷的經歷,就是怕觸到老人的傷心之處,才從未敢提及。

李清照沒想到這個平時人們遮遮掩掩的話題,震哥兒卻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她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讓她更奇怪的是,平常只要想到丈夫,自己不免就要悲從心起。今日不知怎麼了,哀思好像被孩子的話語沖淡了許多,女詩人沒有覺著特別的難受。

“呵呵··”李清照驚奇的發覺自己竟然還能笑出來。“原來震哥兒是想勸阿姨放開懷抱,好乖的孩子。老身已到了知天命的年歲,當然明白你說的這番道理,無奈人非草木,哪能說不想就不想呢?聽柔福講震哥兒你智計百出,能否告知阿姨該怎樣排解。”

這一問還真讓嶽震不好作答,新時代的女性若失去了伴侶,還有工作、孩子、朋友等等都要去兼顧,很容易在繁忙的生活中走出陰影。

可這個年代,文化生活如此的貧乏,每當夜深人靜時女詩人與一盞孤燈為伴,她能不想起曾經恩愛情深朝夕相伴的丈夫?。

‘唉!’嶽震心中長嘆一聲,人生不怕悲慘坎坷,怕只怕前後境遇的落差太大。想想李清照出自書香門第,青少年時又才情飛揚,走到哪裡不被人捧著寵著。後來嫁了個志同道合的如意郎君,可以說日子過的比蜜還甜。驀然間愛人撒手西去,她從天堂跌落地獄,換作誰也不容易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現實!嶽震一道靈光閃過。

“易安阿姨,生在這亂世之中,遭遇悽慘者何止千萬,那些販夫走卒的孤兒寡母,痛失親人不說,還要為生計去奔波。您想呀···”

李清照擺擺手打斷了他,“震哥兒,不用再說了。比起她們老身要幸運的多,至少也算衣食無憂。可是···”

詩人頓覺無話可說,一切的道理自己都很明白,為何卻總是解不開心中的結呢?。

房間裡安靜下來,嶽震暗自思索道,能讓孤傲的老人把心扉啟開稍許的縫隙,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要想讓女詩人徹底的轉變觀念,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呢。不過以她的智慧和心胸,想通這些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阿姨您也不用刻意的放在心上,也許一件事、一句話或者清晨的一輪旭日就能讓您豁然開朗。現在晚輩正式邀請您沒事就來鋪子裡坐坐,晚輩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向您請教呢?”

柔福連忙幫腔道:“對呀,對呀。以後震哥鋪子裡還要仰仗您坐鎮哩。”

李清照也暫時撇開那些惱人的思緒,微笑點頭說:“老身已經答應過飛卿兄弟,自然不能翻悔嘍。阿姨看是你個小妮子想著震哥兒,卻要扯上我作虎皮。呵呵呵···”

少女羞紅了臉龐膩在女詩人的身上撒嬌不依,“恩師,您取笑人家···”

愛憐的摩挲著少女的髮鬢,一手拉過嶽震的手,李清照欣然講到:“你們兩個都是阿姨的乖孩子,茫茫人海,擦肩而過的人何其多也,千萬要珍惜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緣份。”說著話就將二小的手合在一起,慈愛的祝福之情溢於言表。

柔福心中塞滿了柔情蜜意,沒有注意到嶽震眉宇間鎖著深深的憂慮。

時間過的真快,三人又閒話了一陣便到了晚飯時分,李清照推辭了嶽震幾人留她吃飯的邀請。柔福雖想多呆一會,卻又面皮薄的很,只好與恩師相隨踏上了歸程。

嶽震和張、祿兩位伯伯一起吃過飯後,頓覺眼皮發沉,陣陣睏意襲來,這才想起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

可二老擺出一付有事商量的架式,他只好強打著精神,跟著兩位老伯回到房間。

張飛卿開門見山的說道:“《將軍飲馬圖》已算塵埃落定,今個駱胖子把所有的畫款已經付清。按理說咱們現在該用這筆款子籌集軍糧了,可眼下糧價每天都在降,老朽的意思還是看看再說。”

祿伯雖說也很疲倦,但老人家的精神卻顯得很亢奮,接著補充說:“還有就是咱們鋪子,總是這樣佔著人家的鋪面,用著人家的字號,可不是長久之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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