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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是,是。”嶽震這才趕忙就坡下驢,“在那邊都這樣稱呼女性長輩,就是雖沒有親屬關係卻勝似親人的意思。”

女詩人滿腔的感動欣慰,與柔福一見如故有了這段師生情份,如今又有個娃兒把自己一個孤老婆子當作親人,也算老天恩賜的一點慰藉吧。

“噢··”李清照眼角的皺紋彷彿舒展了許多,心情開朗了,思路自然也活躍起來。

她攏了攏鬢邊的髮絲,將話題又拉回到詩詞上:“古人云,言為心聲。詩詞更加講究隨意而發,情景交融,或吟或唱均要使人心動情隨。若刻意雕琢,工求纖麗,就味同嚼蠟了。老身回過頭再讀《聲聲慢》,也覺全篇都在刻意的把吟者拉進這個‘悲’字,落入嶽公子這樣的行家眼裡不免著了痕跡。”

嶽震聽完大窘,自己不過把幾百年來文人墨客對女詩人的評價原樣搬來,卻贏得一個‘行家’的頭銜,慚愧之餘連忙擺手說。

“易安阿姨您誤會了,單單從詞句的角度來評價《聲聲慢》,晚輩搜腸刮肚也只能嘆一句:曠古絕今!晚輩略有誹議的是···這該怎麼說呢?”

話到嘴邊嶽震不禁又有幾分猶豫,自己這一套現代的理論冒昧的說出來,會不會過於的驚世駭俗呢?。

看著嶽公子好像做了錯事的孩子,在長輩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1⑥κXs.сom面前期期艾艾的模樣,李清照不禁老懷大慰,一種從未有過的寵愛之情湧上心頭,笑著說:“既然老身現在已是嶽公子的阿姨,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權當咱們聊聊家常就是了。”

嶽震欣喜的連連點頭道:“好啊,那您大可不必叫什麼公子啦,顯得多生分。”

柔福在一旁淘氣的打趣說:“那該怎麼稱呼呢?震哥的朋友們都稱他為‘震少’,恩師您就叫他‘小震少’吧。”

“頑皮的小妮子,那有這麼叫的?”和兩個孩子在一起,李清照也好像年輕了許多。“在老身家鄉,稱呼小後生們都要綴上‘哥兒’,以後就叫嶽公子震哥兒如何?”

柔福立刻嘟起了小嘴反對道:“不好,不好,聽起來像是在招呼店小二的。”

“嘿嘿··”嶽震撓頭笑道:“沒關係的,只要阿姨您叫著順口就行。”

李清照被他倆這麼一攪和,竟忘了剛剛的話題,開心的招過嶽震坐到她身旁,拉著少年的手嘮起了家常,話題說著說著就講到了嶽震的家人。

“嗨。”女詩人輕拍著嶽震的手說道:“前些日子你們岳家軍洞庭大捷,老身也是欣喜萬分吶。只盼著上天能保佑你父嶽侯武運長久,能在阿姨的有生之年收復山河,老身也好回到家鄉看看,真個是熱土難離,魂牽夢繞啊。”

嶽震只是在一旁陪著笑,心裡卻不禁勾起了一陣傷楚。

背井離鄉的北方人大都有著這樣美好的願望,可誰能知道這只是一個夢想而已,北地重回漢人的懷抱已是兩百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父親他們這一輩的軍人也真可憐,以血肉之軀承載著千萬人的夢想,不屈不撓的戰鬥拚搏著,還有那些把生命奉獻給了這個夢想的戰士們。如果知道自己的鮮血只是澆灌了一個美麗而虛幻的泡影,他們將作何感想呢?。

自己雖然明知歷史要走向那裡,可是要想著勒住命運的韁繩,這其中經歷的痛苦和艱辛不也一樣茫然未知嗎?

假若有一天與父兄一道被綁上斷頭臺,自己能瀟瀟灑灑的仰天長笑,我心無悔?。

李清照是何等的細膩敏銳,少年虎目中流露出的神傷無奈,她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震哥兒,不要頹喪。我們老一輩時只有宗大帥一人憂國憂民,獨臂難挽狂瀾。到了你父親他們這一代英才輩出,岳家軍攻無不克,韓世忠、吳階堅若磐石。阿姨深信到了你們這一輩,漢人揚眉吐氣的日子也將來到,遠的不說,咱震哥兒不就是文武全才,國之棟樑嗎?”

“嘻嘻··”柔福嬌笑道:“震哥讓您誇得害臊了。”

嶽震拋開了那些感慨赫然說:“阿姨您太抬舉晚輩啦,鄉野市井中勝過我的俊彥數不勝數,很多人只是沒有遇到機會而已。”

“此話在理。”李清照深有同感點著頭,才想起了剛剛的討論。“哎,扯遠了,震哥兒你還未把話說完呢?”

理理思路,嶽震頗為嚴肅的侃侃而談。“阿姨您方才也說過,詩詞最能反映一個人的心境,晚輩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李清照見震哥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哪像半大後生,活脫一個閱歷豐富的哲人,更加憑添了幾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