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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一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柔福稍頓了片刻道:“下不為例,都起來,本宮不怪你們。此次回京,龍公子就隨著王大人在禁軍為朝廷出力吧。”
龍如淵叩謝一番,亦喜亦悲。喜的是,幾代龍家人的努力終成正果。悲的是,從此後便**皇家,在帝姬這樣高貴人物的眼裡,自己不過是一個奴才,一文不值。王淵的感觸遠比龍如淵深刻,帝姬迅速成熟不假,上位者的威嚴也是日漸冷厲。已經不再是那個溫柔嫻淑的小女孩,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仰視的感覺越來越重。
“派前哨立刻趕往西北邊境,王大人速速整隊隨本宮趕往西北。”
不再理會兩個胡思亂想的人,柔福振奮精神命令道。王、龍二人領命去牽馬,少女回過頭來,凝視著霧氣繚繞的荒原。
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在什麼地方,等著他的柔福!
每個在草原上崛起的民族,都有一些獨特的辦法來尋找失散的夥伴,看到越來越多的衛隊騎兵歸隊,完顏雍的心情時好時壞。從歸隊的人數來看,衛隊的損失不大,四統領也是一個沒少,只是溫迪罕、佟鎮遠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卻丟了兩個最重要的人,這讓完顏亮難以接受,鬱悶之極。昨夜這麼一鬧,衛隊的處境已經相當兇險,慢慢流逝的時間已容不得他猶豫。
“兀朮魯,給你一半人馬,在這裡找三天。如果還找不到的話,速速北歸。”
疲憊不堪的騎兵們分成兩隊,分道揚鑣。儘管完顏靈秀很不情願,但是她知道,大兄長是絕對不會同意她留下來的。
整個大**的始作俑者,宗銑,此時正在一個小山包上眺望著霧氣籠罩的高原,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他萬萬也沒想到,一把火,一頭牛,就把亂子搞那麼大。當時看著驚牛狂奔,各路人馬四下逃竄,宗銑整個人都*掉了。去哪裡找?小嶽沒有死在牛蹄子下邊就算他命大了,這件事如是讓晏彪他們知道,不翻臉才怪呢。
不行,找不到小嶽,我怎麼能回去?大海撈針,怎麼找?他是在金人手裡沒有逃脫?還是趁著兵荒馬亂溜出來了?
宗銑苦瓜著臉正在絞盡腦汁亂猜的時候,湊巧竟然看到女真的騎兵朝這邊過來。他急忙俯下身去,冰冷的凍土貼在臉上讓他頓時有了一絲明悟:金人也在找小嶽,我何不來個,螳螂捕蟬,至少先要弄匹馬來歇歇我這兩條腿。
宗銑當然不會知道,他此刻已經卻成了吐蕃高原上的頭號被獵殺目標。
狼狽逃回營帳的錫丹汗王,已經快把腸子悔青了。如不是活佛在一旁看著,汗王的怒火能把奢華的帳房點著。隨著最後一批犛牛兵回來,再算算來回的路程,達克博明白,其餘的那幾百犛牛騎兵,永遠回不來了。
幾百呀!達克博的心在滴血,騎兵他不會心疼,人,他有的是。可是那幾百頭犛牛,都是高原上最好的品種,千金難求啊!
“汗王,不管怎樣,昨夜阻止了宋、金兩路人在你的土地上開打。即便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值得地。你想,昨晚如果我們不出現,那兩路人肯定不會善了,無論是大金皇孫,還是宋朝公主,若是有一個死在你的土地上,汗王你將要面對一個大國的憤怒,可就不是犧牲幾百頭牛,那麼簡單的了。”
錫丹汗無語,他還能說什麼呢?誰讓自己吃飽了撐得去管閒事?誰讓自己忘了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少年?
活佛前腳離去,達克博便跳起來怒吼道:“來人,來人,立刻給把那個失蹤的黑衣人找出來。本王要把他挫骨揚灰!要把他點天燈!”
嗖嗖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冷風讓嶽震轟鳴的腦袋裡回覆了些許清涼,他感覺到整個後背都在火辣辣的灼痛著,四肢提不起一絲力氣。順著口鼻流下的血已經冷卻凝固,黏在臉上乾巴巴的。
呵呵,正如醜鬼所說,想不到我嶽震也有今天···嶽震很想大聲的笑一笑,可是臉上的肌肉卻牽動了鑽心的疼痛。醜鬼要帶我去哪裡?他要幹什麼?疑問讓幾近窒息遲鈍的大腦,又是一陣陣眩暈。
‘撲通’一聲,他感覺自己掉下來,額頭砸在冰冷的地上,暗潮一般的痛洶湧而來,嗓子一熱腥鹹的液體又噴出去。
大家都是亡命了整晚,嶽震和完顏雍疲勞至極,完顏昌此時也是強弩之末。整個晚上為了追蹤這輛馬車,他甚至比嶽震二人付出的還要多。若不是拉車的馭馬油燈耗盡,耽誤了時間,他能不能追上來還是個未知數。
把嶽震扔到地上,完顏昌跳下馬來,活動著痠麻的手腕,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