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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嘲笑的完顏昌把手指含到嘴裡,打了個響亮的口哨,遠處蹄聲再起。他獰笑著把雙拳握得‘叭叭’直響,一步步逼近。“岳家小狗,你從來沒想到會有今天吧?你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這叫六月債,還得快!”
嶽震一陣怒火中燒,暗罵著,土老頭你可把我害慘了,這才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完顏雍跨上前與嶽震並肩而立,用手裡的那支羽箭指著完顏昌,怒聲道:“二哥,你要做什麼!大兄不是說過了嘛,震少不久後就是我們的族親。大不了我們跟你回去就是,趁人之危算什麼草原漢子!”
知道這位二哥對完顏亮言聽計從,完顏雍便搬出大兄來壓他,卻不料這一句話惹得完顏昌暴跳如雷。“我呸!不要叫我二哥!你老子已經背叛了家族,你還有臉叫我?雍三你若是識相就給我滾一邊去,惹毛了我連你一塊收拾。滾!”
看著完顏昌已經扭曲變形,猙獰的面容,完顏雍一陣心寒。
原本就是貌合神離的完顏一族,就此決裂!英雄一世的皇祖父,您有沒有過,您的子孫有一天會刀劍相向?
“雍哥你閃開。”一把推開有些走神的完顏雍,嶽震猛地跨前一步。“醜鬼放馬過來,休要在那裡大言不慚。本少爺真力盡失不錯,可是修理你本來就用不著什麼真氣,有膽醜鬼你過來呀,別忘了小爺警告過你,再聽到你臭嘴裡吐出漢狗二字,決不饒你!”
說罷他跺腳提刀而立,不顯半分膽怯之色。完顏昌雖然暴怒卻也不魯莽,嶽震的一番話反而點醒了他。這個漢人小子,真氣沒了,可是武術招數還在。
思索中,完顏昌抽出腰刀收攝心神,冷笑道:“好,倒要看你嘴硬到何時。”
完顏雍乾著急,手裡一支單薄的羽箭肯定幫不上忙。焦急中心念一轉,他向後退了退,摘下大弓凝神注視著二人,腦子裡盤算著:若是尋機**落完顏昌的腰刀,再搶了他的戰馬,自己和震少豈不是有機會逃脫。
不提完顏雍一旁打著如意算盤,嶽震卻是轉眼就陷入了苦戰。
完顏昌上來就是直劈豎砍,刀刀都用盡全力。嶽震真氣全無,又奔波了整夜,和對方拼力氣是他最怕的局面。往常仗著一身強橫的真力,來者無懼,今天他算是嚐到力不如人的苦處。眼看著一味躲閃只會越來越被動,無奈之下,嶽震瞅了個空擋換手執刀,想的是用左手斷流刀和完顏昌近身纏鬥,讓對方有力難以發出。
嶽震陡然貼身逼近,完顏昌應付起來還真不容易了。他原本就不屑去學什麼刀法,面對處處用險,詭異之極的斷流刀,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
愈戰愈是煩躁,完顏昌猛然後撤,嘴裡喊出了一個古怪的短語。嶽震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腦後風聲響過,一陣巨疼襲來,口鼻裡腥鹹噴湧而出,眼前一黑。
旁邊的完顏雍看的清清楚楚,他被完顏昌的戰馬撞上了後背,口噴鮮血栽倒在地。
完顏昌收刀回鞘,擎住嶽震的衣帶翻身上馬,策馬就走,嘴裡喝道:“雍三你乖乖的等在這裡,倘若我回來找不到你,你就等著餓死在荒原上吧。”
電光火石間的鉅變,讓完顏雍一陣頭皮發麻,哪管他說什麼,立刻拔腿狂追下去。
輕霧藹藹,偶爾還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犛牛騎兵垂頭喪氣的經過。精疲力竭,衣衫襤褸的吐蕃兵見到昨晚那些宋人還在附近,也懶得理睬他們。
女真人營地上,來不及收拾的營帳、雜物一片狼藉。滿目瘡痍般的大小蹄印,到處可見,怵目驚心。此情此景,柔福忍不住又是一陣悔恨交集,欲哭無淚。恨自己優柔寡斷,錯失良機,更恨那個吐蕃汗王無端攪局。經此一變,茫茫荒原要去那裡找尋?
“千歲···”王淵當然知道,帝姬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措辭道:“千歲,此地不宜久留。經過昨夜這般折騰,現在只能寄望吳帥那邊截住女真殘寇。咱們也應儘快趕過去,也好有個確切的訊息。”
昨夜逃避時,面紗早不知丟到了那裡。柔福清瘦蒼白的面容上**雲密佈,那雙靈動的眼眸充滿灰敗與絕望。
看到帝姬這個樣子,龍如淵心頭也隱隱作痛,忍不住也想要勸說幾句。孰不料還未開口,少女凌厲的眼神就逼視而來。
“千歲恕罪!”徹骨的**寒從後心襲來,龍如淵膝頭一軟跪伏下去。“千歲贖罪,昨夜情形萬分緊急,草民無意冒犯千歲萬金之體。千歲恕罪,恕罪。”他這一跪,王淵也不好站著了,畢竟昨晚把帝姬強拉出去,王大人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