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算了。
她實在是被他寵的有些壞了。這樣不該。
江聘卻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咧嘴笑了笑,轉了她過來面向自己。他的眸子被酒潤得黑亮,唇上也有水光。
“為什麼要算了?這個問題我知道答案的。”江聘捧著她的臉,用牙齒去磨她的下唇。
低啞的聲音含在嘴裡,含糊不清,細碎地從口中溢位來。他說,“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的話,我會選擇國家。”
因為,那是我的使命。
鶴葶藶舔了舔唇,正碰上他的牙齒,又趕忙收回來。她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你做的對。”
確實是對的,就應該要這樣做的。但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
她眼睛黯了黯,欲要躲開他,假裝著想給他斟一杯酒。只是手有些抖,眼皮有些顫。
“別跑,我還沒說完。”江聘攔住她,笑容更大,“下一句是…但我會跟你一起死。”
因為,你是我的愛人。
如果真要進行這樣的選擇。我會忠於我的國家,但絕不會讓你孤單。
他醉了,臉頰都紅了,咬著嘴唇看她的樣子很招人疼。
“葶寶…”江聘貼著她的耳廓,緩慢地吹氣,“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永遠不會。我發誓。”
鶴葶藶無言。她只能抱緊她,將下巴枕在他的肩窩裡。輕輕地嘆氣。
她真的是嫁的很好。她的丈夫,以後定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33、章三十三 。。。
徵西將軍回來的那天; 雪花紛飛。大大的雪粒子打在臉上,冰得人牙齒都在顫抖。
漫天漫地都是白色,銀裝素裹。將士的鎧甲上積滿了雪,隊伍浩浩蕩蕩地從城門進來; 宛如一條銀色的長龍。
威武雄壯; 看著便讓人肅然起敬。
百姓聚在道路的兩邊; 規矩整齊地迎接著這支威武之師。
一個月; 奪了西津十三個城池。戰無不勝。
徵西將軍名副其實。虎狼之軍名副其實。
江聘攬著鶴葶藶站在洗雲齋三樓的窗邊,眯著眼看著坐在最前方馬上的那個人。
端正,一絲不苟。眼睫上有冰霜,眼裡似也結了層冰霜。冷漠,不近人情。
“那是咱們的父親。”樓上的風冷,鶴葶藶縮在江聘的懷裡,順著他的手指過去看。
只瞧到將軍寬挺的背影; 還有頭頂上覆了層雪的紅纓。像尊石雕,連輪廓都是冷硬的。
徵西將軍; 江錚遠。可記得他的名字的人已經不多了; 人們只記得; 徵西,徵西。
征服西津,那是他的使命。也是聖上和所有臣民寄予他的希望。
馬在走著,馬蹄聲和將士的腳步聲混在一起,踢踢踏踏。
再遠了,就見不到那個馬背上的將軍了。只剩下蜿蜒著行進的軍隊; 綿延著,似是沒有盡頭。
“他帶了五萬人回來。”江聘伸手把窗關上,摟著被風吹到瑟縮的小妻子回到屋內的茶桌邊,“留了四萬在九門之外,進京的只有一萬。”
鶴葶藶對著凍紅了的指尖吹了口氣。江聘瞧在眼裡,笑著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再放到衣襟底下捂好。
他的胸火熱,硬硬的。鶴葶藶舒服得嘆了口氣,乾脆又往他那裡蹭了蹭,整個人都縮到他的懷裡。
“我們葶寶冷著了。”江聘斟了杯熱茶,貼心地送到她的唇邊,不忘記打趣,“都說了今日格外涼,你還非要來。”
“我想見一見這樣的大場面。”鶴葶藶抿了口,彎著眉笑,“果真讓人心潮澎湃。沒有失望。”
聞言,江聘也跟著她笑,“嗯”了一聲。
他和將軍的情分不算多濃。尤其是生母去世,他娶了續絃之後,更是親熱不起來。
和自己家的姑娘提起來的時候,他也多用一個淡淡的“他”字代稱。
“我已經兩年多沒見過他了,都忘記他的樣子了。”江聘輕輕晃悠著胳膊逗她玩兒,怕她緊張,又出言安慰。
“葶寶也不要怕他,沒什麼交集的。他性子冷,不愛說話,喜歡罵人。不過也沒關係,過不了多久,他便就走了。”
對親生的兒子的成長都是冷眼旁觀的姿態,對於兒媳婦兒,他想必也是不在意的吧。
那個父親的眼裡,是沒有家的。
“你乖。”想起這些,江聘心裡忽的有些難過。可看著懷裡嬌俏的小姑娘,那股痠麻的痛勁兒又很快過去。
他低頭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