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下巴,上面有些血汙。穿著淡綠色的衣裳,看得出身形纖細,她在怕,肩膀有些瑟縮。
與他臨走前,鶴葶藶穿的那身衣裳幾乎一般無二。
這個認知讓江聘心慌。恐懼從腳底升起,轉眼間就將他吞噬了個遍。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再次抿了抿唇,穩住顫抖的手臂。
不能亂。至少,他不能亂。決不能。
“你放下弓。”新皇彎唇笑,手下用勁,刀子割破皮肉。那個女子叫了一聲,故意的似的,聲音有些大。
只是一聲,江聘聽了心裡卻是漏跳了一拍。他斂眉,思索了一瞬,緩緩放下弓。手指仍舊是緊握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牆上的那二人。
他的姑娘,和他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姑娘,那聲音幾乎是刻入了骨子裡,他絕不會聽錯。那個女子,不是她。
可是,江聘還是配合著,頓了下,揚聲問他,“瞿逐,你欲何為?”
新皇大名為瞿逐,從他登基以來,已是許久為從人的口中這樣被叫出過。還是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以一種類似於輕屑的語氣。
他有些惱怒,收了笑,怒目瞪視於他,“孤向來聽聞你愛惜妻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今日,你妻子在我手中,孤可以給你個機會。即刻收兵,從此東西二國而治,互不相干。”
底下一片譁然,有情緒激昂的甚至當即跪下向江聘請命,“將軍,萬萬不可啊!”呼吸間,跪倒了黑壓壓一片。
士兵們的臉上有汙漬,眼中含淚。
江聘挺直腰背於馬上,未曾垂眸。
“你仔細思量,這並非壞事。”見他不為所動,新皇咬咬牙,再次開口,“只要殺了瞿景,從此你便可立地為王。愛妻也會到身邊,以後便是無盡的好日子。何苦在這裡拼死拼活,為他人爭功賣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若是今日事成,我是死,你也未必好過。”新皇仍未停歇,一字一句念得重重,“妻子被人侮辱致死,而你呢?別想著好日子了,無非是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