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也是聽聞探馬回報匈奴人已現退意,趕過來希望徐勝利能去通知王恢一下,見徐勝利招其近來,走到大汗淋漓、一臉蒼白的縣令旁邊站定,還沒開口說話,徐勝利已道:“你速去陰原通知驍騎將軍李廣,拜託他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一定要咬著匈奴騎兵打。”
縣丞已沒有再開口說話的必要,從徐勝利眼神以及身上的動作已知對方要去通知王恢堵住匈奴撤離的退路,拱了拱手領令就要離去,徐勝利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下官名叫孫王金!”
“孫王金?”徐勝利喃喃了一句,感覺這個名字很奇怪,好像是由三個姓氏組成,道:“我記住了,去吧!”說完,與周衝也站了起來,出門朝馬廄而去,只剩下呆得根塊木頭一般的縣令仍在屋中發愣。過了老大一會,徐勝利、周衝以及孫王金都已出了縣衙,他才如夢發醒,瘋了一般的追了出去,在衙內又蹦又跳,嘴中放聲大笑道:“什麼孫王金,他叫金王孫,敢欺騙陛下的侍中,死罪,死罪!”
賈子光站在城樓上,不時往衙門的方向張望,看看日頭終於到開午飯的時刻,匆匆下了樓。徐勝利發熱沉睡時,他整整在榻前伺候了一夜,天快亮才到城樓上。此時,人雖在城樓這力,心早就飄到了衙門口,掛念徐勝利也不知現在醒了沒有。下樓上馬正要往衙門去,看到對面駛來兩人,其中有一個酷似徐勝利,而另一個則像極了周衝。
賈子光有些不敢相信,來城樓時,徐勝利已是個半死之人,渾身大汗不止,嘴中發出讓人聽不懂的囈語,沒道理三個時辰不到跟換了個人一般。何況,據他所知,周衝此時正在東海,身上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到這裡。
一定出現了幻覺!賈子光揉揉眼睛再看,確是徐勝利與周衝無疑,趕馬迎了上去,咧嘴呵呵直樂,道:“兄弟,你醒來了?”
“小弟發熱貪睡的毛病倒讓哥哥操心了!”徐勝利趕馬繼續往前走,拱了拱手道。
“醒來就好!”賈子光轉頭又對周衝道:“周老弟,你怎麼來到了馬邑,我守在城門上,怎麼就沒看到你進城?”
“哥哥守在西城門,小弟在南城門進的城,如何能遇到?”周衝道。
“兩位哥哥這是去何處?”賈子光道。
“雁門郡!”徐勝利道。
“匈奴人馬上便到,大戰一觸即發,兩位哥哥怎麼放著一場好熱鬧不湊,要趕往雁門郡?”賈子光道。
“情況有變!”徐勝利表情嚴肅的道:“匈奴人可能察覺到我們的計劃,打算在雁門郡附近溜走!”
“我陪哥哥們走一趟!”賈子光趕馬一鞭,奔到城樓門口,吩咐守城小校將城門開啟一個口,領著周衝、徐勝利出了城門,笑道:“匈奴人改過雁門郡也好。聽說衛青、公孫敖他們全在雁門郡,去了咱們一同並肩作戰,殺盡匈奴人後,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豈不痛快!”
第五十四章 王恢雙耳閉塞
從‘馬邑之戰’的整個態勢來看,‘驍騎將軍’李廣率領的騎兵起著與敵對沖的任務,也就是說這支人馬的生命安全最無法得到保障。
大戰一發,四下合圍,基本上能將匈奴騎兵團團圍住,逃出包圍圈的匈奴騎兵少之又少,‘將屯將軍’王恢的人馬只是起攔截散兵的作用,相對來說士兵生命安全最可以得到保障。
帶兵駐‘陰原’,李廣頭疼的不是如何以幾萬騎兵衝擊匈奴人十多萬騎兵,頭疼的是如何才能保障帳下衛青、公孫敖等的安全。若是這些人中死上一兩個,陛下肯定傷心,就算不對自己責罰,賞封功勞時也會大打折扣。正好王恢那裡也有騎兵,李廣便打發中郎將衛青帶著與劉徹關係親近的羽林趕往王恢那裡相助,把這頂不輕不重的包袱甩給了王恢。
王恢自然明白李廣的用意,也沒說什麼,把衛青、公孫敖等派往‘壺口要塞’。
‘壺口要塞’在雁門郡長城關隘南三十多里遠的地方,如果匈奴人打雁門郡入關,‘壺口要塞’為第一道屏障,是一個隨時都可能被匈奴鐵蹄踏碎的危險地方。如今匈奴人打代郡入關,‘壺口要塞’反成一個最安全的地方。王恢心中甚至想到,等散敗的匈奴騎兵炮到雁門郡,要不要給衛青他們留一些?最後決定,如果匈奴散兵的人數在一百人往下,便不做攔截,任由匈奴騎兵往‘壺口要塞’跑,當作給衛青他們的禮物。
畢竟,衛青是劉徹的小舅子,劉徹把他派來此地,用意如何,自然人人都心知肚明。
從劉徹同意‘馬邑合圍’的計策始,王恢身上不透露出一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