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辯機深深看了李恪一眼,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他緩緩道:“那麼,請墮天將先前的火雲蠱交給我。”
荀夜羽點了頭,又取出先前那個黃金盒子,雙手遞到辯機手中。
辯機道了聲謝,將盒蓋開啟,那金色的蜈蚣又似攻擊狀的昂起頭,發出嘶嘶的聲音。辯機看了李恪一眼,竟然將自己的手慢慢向著那蜈蚣伸去。
蕭湘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的上前一步,伸出手飛快的將辯機拉了回來:“不要!!”
所有的目光都在這一瞬間投射在她的身上。
蕭湘覺得自己就如同暴露在聚光燈下,無所遁形。李恪的眼神中帶著驚詫,荀夜羽的眼睛則是飽含興味,而辯機的……他看向蕭湘的眼神格外的複雜,驚詫、感動還有些許恐懼交雜在一起,眼神在被她抓住的手上來回打了幾轉,這才將目光滑開。
辯機抽回手,向後退了一步,又向蕭湘行了一禮,慢道:“施主菩薩心腸。”
周圍的空氣似乎沾染了辯機身上那淡淡的檀香,一時間竟蓋過屋中丹桂的甜香。那香氣宛若一張龐大的網,將蕭湘緊緊裹在裡面。見他抽回手,蕭湘愣忡了一下,旋即兩頰通紅。即使大唐的風氣再過開放,一個未婚女子公然去握男人的手,也是讓人驚異的事情。
李恪連忙上前一步,將蕭湘拉到自己背後,眼神如劍般看向荀夜羽,冷冷的開口:“墮天與舍妹可是舊識?”
“不是。”荀夜羽仍舊是一成不變的笑容。
“下蠱之人與您有仇?”李恪又道。
“也非。”荀夜羽輕輕的搖了頭,“我並不知是誰下的蠱。”
“那麼…為舍妹解開這蠱,與你有何好處?”李恪滿臉懷疑,眼底寫滿警惕。
這回荀夜羽並沒有說話,而是一邊的辯機朗聲道:“施主太過世儈。這世間,並不是什麼人付出都求回報的。我佛慈悲,渡化眾人乃份內之事。”
“我答應!!”蕭湘突然出聲,惹得李恪對她狠狠皺起了眉,她卻恍若未知,徑直看向辯機,“這蠱要多久才能解開?”
燭搖影亂初識君(2)
辯機露出一抹微笑,開口道:“十五天方可完全解開。”他見李恪看向自己,笑容扯大些許,解釋道,“前五天是用藥控制住蠱蟲不使其發作,中間五天是用藥將蠱蟲引出,最後五天是切斷蠱蟲與宿主之間的聯絡。否則蠱蟲還會回到您的體內。”
“直接把蟲殺死不成麼?”蕭湘聽完脫口道。
辯機搖了搖頭,失笑道:“哪有這麼簡單。這用來下蠱的蟲是子蟲,若是強行殺死子蠱蟲,母蟲就會感應到,然後會派出更多的子蟲為這隻來報仇。”
蕭湘不由打了個冷顫,李恪順手扶住她,轉頭看向辯機,聲音冰冷刺骨:“如果你真的能解開,明日便來找我。”他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遞給辯機,“拿著這牌子,你自然知道該去哪裡。若是解不開舍妹的蠱毒,便是整個會昌寺都貼進去,也不夠。”
他話語之中極盡狠毒之意,聽的蕭湘不由全身發冷,她從未意識到李恪的性格中居然也有這樣一面。還不等她回過神,李恪便低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要趕緊回去。”聲音卻與方才截然不同,顯得溫柔可親。
難道古代的這些皇子都有N幅面龐?蕭湘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看來這深宮果然複雜,好在這李恪目前看起來同自己是友非敵。而且……歷史上高陽同李恪始終是一夥的,還好還好……她點了頭,又看向一邊的荀夜羽和辯機:“那我們先告辭了,辯機禪師請一定幫我解了這毒。”
一路回宮李恪都沒有怎麼出聲,這與先前的他像是兩個人。蕭湘心頭有些疑惑,自己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卻又不敢張口問,先前她已經見識過李恪的兩面性,雖說知道李恪同自己是一夥,但心中還是有些恐懼。她過去十九年歲月中,周圍並沒有這樣的人存在。即使是將自己推下樓的凌夜,也不是一個戴面具的人,她一下子不能適應。
於是她只能不時抬頭打量李恪一下。終於在她第五十七次抬頭時,目光與李恪對了個正著。她有些慌亂的別過眼,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湘兒……”李恪沉默了下,有些遲疑的開口,“你真的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記了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蕭湘頓時一驚,莫非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讓他產生了懷疑?她微的有些緊張,面上顯得有些不自然:“我……的確什麼也記不得了?”
“哦……”李恪的表情一時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