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晃動著的,危險的,其實是最安全的……誰知道呢?所有的切……在未發生前,你永遠不會知道。
車在房府門前停下了。
侍女扶著蕭湘下了車,看著眼前熟悉的房屋,蕭湘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來。
房遺愛在和自己“和離”之後,便搬出了公主府,搬回了房家。她前次同房遺愛見面,是在流觴樓裡,而這回,她有求於房遺愛,自然要做出個求人的樣子。即使……蕭湘低了頭,即使她心裡知道,房遺愛已經答應自己,無論什麼事,都會幫著自己……她仍舊會做出個表面樣子來。
她已經不是彼時的蕭湘了。
過去的再也回不來,她現在……不過是具屍體而已。
“叩見公主。”房遺愛得知她要來,便早早的在門前迎接。他的樣子與以前也不盡相同,他原本就生的粗曠,此刻經過戰爭的打磨,更顯豪邁。
蕭湘別過眼,刻意忽略掉房遺愛眼中的熾熱。她已經完全沒有心力去承擔那樣的熾熱了。深吸口氣,她才緩慢開口:“房將軍,本宮有要事尋你。”
房遺愛什麼也不問,立刻將她請進了房……
是她最初新婚的那間房子。屋裡什麼擺設也沒有改變過,仍舊是當年的樣子……或者說,房遺愛刻意將佈置恢復成了當初的樣子。
蕭湘卻是裝成沒有看見,在確定了沒有第三人在場時,她慢慢開了口,隻字如石:“房遺愛,我要你幫我封閉九門,禁止任何人出入皇城。”
房遺愛什麼也不問,竟然點頭:“好!”
“你不問為什麼?”他不問,蕭湘反而納悶。
“勿需問。”房遺愛笑了笑。“公主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只能忠誠的執行公主的命令。我說過……公主的命令,我即使丟了性命。也一定會完成。”
蕭湘久久看他,眼神複雜。半晌嘆了口氣:“如果失敗。你肯定會丟了性命……值得嗎?”
房遺愛不說話,目光在屋內來回掃過:“值得不值得……那是以後地事情了……”他的目光又轉回蕭湘的面龐之上,聲音突然放得輕柔“辯機死了。”
蕭湘點了頭,像是完全與已無干。
“你地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蕭湘聽,“若是能解了你心中地鬱結,怎麼樣都好……”蕭湘渾身一震,有些不置信的看他。
房遺愛也不再說這個問題,從懷中取出一塊羊皮地圖:“這是整個長安的佈防圖。”他的手指點過一處,“這是李泰手中軍隊的集結點。我已經派軍秘密將他包圍,只消一聲命令,所有叛軍將立刻被消滅殆盡。”他地手指又滑向另一處,“這裡……是太子殿下回來的必經之路。我亦派了三千死士守住那裡……”
蕭湘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的神色,不發一言。
貞觀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二
天陰,帝星黯。
蕭湘跪在李世民的床前。面上隱有淚痕。
殿裡可以聞到濃重的藥味,可再怎麼名貴的藥材。也不能夠將這位千古一帝的性命挽救。他現在就如同風中之燭。隨時會熄滅。
“湘兒啊……”李世民長長的嘆了氣,“父皇走了以後。你一定要照料好自己。”
蕭湘哭得說不出話來。
李世民的目光調向一邊地房遺愛:“恪呢?”
房遺愛上前一步,低聲道:“太子殿下尚未回來。”
李世民的目光黯淡下去:“看來,是等不及了……”他的手顫抖無比,顫顫巍巍地從枕下抽出一個深色木匣,“這個……湘兒你拿去……這是……這是……”
他地話並沒有說完,手無力的垂落。測天像地星官身體猛地一顫,他清楚地看到,那顆代表皇帝地星子,閃爍了幾下,突然從空中滑落。
與此同時另一枚星子閃爍出奪目的光華。
“什麼?”李恪從床上驚跳起來,雙眼像是要滴出血來,死死地瞪著來人,“什麼遺詔?!!!!”
新皇地使臣冷冷看他一眼,將背後繡著金鳳翔龍地詔書高高舉起,再度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品行不端,不得克繼大統,故廢太子名號,降為吳
房遺愛站在蕭湘的對面,恭敬地跪下磕了個頭。蕭湘方要再說些什麼,卻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房遺愛的目光中有著無數看不清的情緒,他靜靜地跪著,半晌才開口,“辯機……不是吳王殿下殺的……是我。”
蕭湘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