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也一樣急不得,耐下性子,最多這個機會沒有了,要是急躁中犯了錯,可就不是機會沒有了,而是大禍要來了。機會沒有了,還有下一個,命要是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李夏聲音輕緩,聽到郭勝耳朵裡,卻是字字嚴厲。
“是我浮躁了。”郭勝垂頭低眼。
“嗯,你替我去一趟王府,跟王爺說,老夫人清修有成,不願因俗事妨礙了修為精進,讓他和禮部說一聲,再讓五哥走一趟,把那些章程重新議一議。”
李夏轉了話題,郭勝忙欠身答應,垂手退了出去。
李夏看著郭勝出了二門,慢慢下了臺階,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著郭勝剛才說的事。
她對蘇燁瞭解,甚至不如對江延世,她從古六那裡聽到過江延世許多瑣事,古六幾乎沒怎麼說過蘇燁。
從前二皇子三皇子這一對雙胞胎死後,蘇燁就告病在家,幾乎足不出府,柏悅死後,他就出了家,再之後,她就沒留心過了。
蘇燁竟然細心到讓人去紹興檢視富貴,可他又蠢的很有意思,一個外鄉人,四下打聽富貴這個在紹興地面上橫行多年的地頭蛇,這件事肯定瞞不住富貴,他沒想到麼?
大約真沒想到,自出生那天就站在最上層的人,是不會知道,更想象不到低到泥淖中的那些人,頭往上看時,有時候,是能看的更清楚明白的。
這樣一個聰明人,江陰事發時,必定能猜到些什麼,然後呢?他會怎麼做?
李夏一件一件細想著蘇燁做過的事,他是一個穩步推進的蠶食者,這樣可以從太子一系咬下一大塊的機會,他應該舍不會放過……
第462章 外人
銀貴託著包切好的滷大腸,拎著一小罈子酒,沉著臉,腳步有些沉緩的進了小飯鋪子後頭那間只有兩間房的小院。
鐺頭老莫正坐在院子裡,一邊哭一邊喝酒。
銀貴推院門進去,站著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我剛聽說老陳走了。”
邊說邊將手裡的酒肉放到鐺頭老莫旁邊的白木桌子上,進屋拖了只小竹椅子,又拿了酒壺杯筷出來,將桌子挪到兩人中間。
老莫捂著臉,嗚嗚的哭。
銀貴下意識般往旁邊掃了眼,拿了只乾淨杯子倒了酒,舉了舉,灑在兩人中間,“雖然沒見過你,唉,一路走好。”
“說走……就走了。”老莫抹了把眼淚,又抹了把。
“你去祭拜過了?”銀貴又看了眼旁邊。
“沒……”老莫哭的語不成句。
“明天一早去送送他吧,幾十年的朋友了,該你去送他,好好兒的跟他說說話,讓他安心走吧,孤鬼遊魂到處遊蕩不是好事。”銀貴一句話裡嘆了好幾回氣。
“十天前還龍精虎壯的,說沒就沒了,這人……”老莫又哭出了聲。
“人有旦夕禍福。不過,唉。”銀貴再次瞄了眼旁邊,長嘆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起來十分煩惱不耐煩。
“他還年青,還年青得很……”老莫端起杯子,仰頭喝了酒,抹了把淚,“誰能想到……他這一走,我……”
“我記得你說過一回,老陳驚了馬摔下來,是什麼冤魂索命?”銀貴看起來更加不耐煩了,長嘆了幾口氣,看著老莫問道。
老莫呃了一聲,不哭了,瞪著銀貴,“什麼冤魂?我說過?我怎麼會說這種話?你是聽錯了吧?”
“是十四年前的事吧?”銀貴沉著臉,看起來既不高興,又不情願,“不只老陳一個人吧?這一兩個月,陸陸續續都走了是吧?”
老莫瞪著銀貴,突然響亮的呃了一聲。
“不是冤魂。唉,行了,只能這樣了,該說的我都說到了,就這樣了。”銀貴倒了杯酒,帶著股子惱怒,再次灑在地上。
“老葛,你這話?什麼意思?”老莫不哭了,大瞪著眼睛,帶著幾絲驚恐看著銀貴。
銀貴低著頭,只管喝酒,沒理老莫。
“老葛,咱雖然認識的時候不長,可這交情,不是按時候長短分的,我拿你當知交,你把話說明白,你得把話說明白!”老莫伸出按在銀貴正要倒酒的手上,聲音急切中透著絲絲驚慌。
“我跟你說過不是一回了吧,我這個人,五弊三缺佔了不止一樣,孤獨窮困,只怕命也長不了。”銀貴沉著臉,撥開老莫的手,倒了杯酒,鬱結無比的仰頭喝了,又倒了一杯。
“為什麼五弊三缺幾乎佔全了?我跟你說過沒有?”銀貴抬頭看著老莫,“因為這個。”銀貴抬手指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