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這件事了,這會兒擺出什麼理由都是笑話兒,倒不如大大方方認了這事,那位老祖宗,超凡脫俗的修仙去了。
“唉,也只好這樣了。”嚴夫人緊皺著眉頭,片刻,眉頭舒開又往上攢起,無奈中又想笑,攤著手連聲嘆氣,“唉,你說這叫什麼事兒!老太太這脾氣……唉,這人怎麼能這樣牛心左性?這叫什麼事兒!”
“我瞧二伯孃越來越有老夫人的模樣了。”李夏想著郭二太太,看著嚴夫人提醒了句。
嚴夫人剛剛想要舒開的眉頭又擰起來,片刻,煩惱無比的嘆了口氣,“她年青的時候就不算明白,你二伯糊塗混帳不成器,她日子過的不容易……唉,算了不說這個了,不是急事,急也沒用,以後再說吧。”
嚴夫人煩惱的擺著手。
“嗯,對了,四哥外放的事,昨天聽郭先生回來說,青州府有個小縣,好象有空缺,郭先生說,青州是柏氏族人聚居的地方,民風不錯,如今的青州府尹人品端正,聽起來好象還不錯。”
“跟你四哥說過沒有?”嚴夫人立刻從煩惱中脫了出來,這才是大事。
“還沒有,這事得先和大伯孃說好了,再和四哥,還有五哥他們商量。”李夏笑道。
“你這孩子,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好,郭先生跟柏小將軍好象交往的很好?郭先生請我幫他給柏小將軍備過四五回禮了。”
“就是因為這個,郭先生才看上了青州這個小縣,在青州,有柏家照應,至少沒有大事。”
“既然這樣,那就青州。”嚴夫人決斷下的乾脆爽利。
“大伯孃要不要寫封信給大伯,請大伯拿個主意?反正不急。”李夏帶著幾分猶豫,可還是問了句。
“不用。”嚴夫人一口拒絕,臉色微沉,“你大伯偏在秦鳳路,京城的事他知道的少,這幾年……”
李夏看著嚴夫人,垂下了眼皮。
大伯在秦鳳路納了個窮秀才家的女兒,據說是個才女,兩人唱和的詩詞,傳回來好幾首,恩愛透紙而出,濃郁撲面。
“這話也是,若論見識,大伯比大伯孃可差遠了。”李夏不動聲色的寬慰嚴夫人,“太外婆一提大伯孃就讚不絕口,說咱們這個家虧得有大伯孃,要不然,這間伯府,別說今天這樣的氣象,只怕連周全都難。
太外婆這麼說,王爺也這麼說過,說咱們家,真正的當家人主心骨,不是大伯,是大伯孃,能有大伯孃,是我們這些小輩的最大的福氣。”
“瞧你這嘴甜的。”嚴夫人心裡既酸又暖,“大伯孃就是看著你們,只要你們好,哪還有什麼不好的?”
李夏又和嚴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出了暖閣,往明萃院走了一半,湖穎迎面過來,看到李夏,忙緊幾步迎上來笑道:“姑娘,郭先生讓人遞話進來,說要見姑娘。”
李夏眉頭微蹙,示意湖穎回去,帶著端硯,轉身往二門過去。
李夏進了離二門最近的亭子裡,端硯出去,請了郭勝進來。
端硯站在亭子外不遠不近守著,郭勝見了禮,低低道:“姑娘,剛剛紹興那邊有信兒遞過來,說是有人到紹興打聽富貴,畫了像,我讓長貴看了,說象是蘇燁身邊一個姓洪的管事,倒是好打聽,這個姓洪的,在富貴走後沒幾天,就離開京城,昨天傍晚剛回來。”
“富貴身字尾的有尾巴嗎?”李夏眼睛微眯,立刻又舒開。
“應該沒有,富貴和銀貴都是謹慎性子,我又讓磐石緊盯著,要是有人綴上,能把富貴和磐石都瞞過去,不大可能。”郭勝答的謹慎,世上的能人太多。
“就算沒盯上,等事情出來,猜也能猜出來,都是聰明人。”李夏語調平和,郭勝皺起的眉又舒開了。
“江陰那邊怎麼樣了?”
郭勝垂下了頭,“還沒有動靜,要不……”後面我走一趟這話,郭勝沒說出來就趕緊嚥下了,他走一趟這動靜得多大,唉,他如今可不是從前那個無人多看一眼的螞蟻一般的眾生之一了。
“這是看機會的事,要能耐得住性子,最不能急。”李夏看著明顯一臉愧疚急躁的郭勝,皺眉道。
“是,我是想著,年底謝餘城這一任就到期了……是我錯了。”郭勝話沒說完,迎著李夏斜過來的目光,忙欠身認錯,他是太急躁了。
“謝餘城調離,新的憲司,只怕還是蘇相挑中的人,此和彼,有什麼分別?”李夏不客氣道。
“是我沒想周全。”郭勝垂著頭。
“別說這樣此就是彼的事,就是千載難逢,稍縱即逝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