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 身手夠好的嘛,一看就是練家子,不過呢,你不光要打贏我,還得打贏我們掌櫃的才行。”
“那是自然,規矩洪某是知道的。”
花綾子聽他口音,是地道的京腔,心中似乎有靈光閃過,轉瞬即逝。
“好,那洪壯士,請吧。”
六子明擺著不是洪濤的對手,所以她直接跳上擂臺,將裙襬掖在腰間,雙臂微展,打算用流雲飛花的招式直接放倒他。姓洪的倒是人高馬大,可惜他主子沒露面,在家坐享其成,這是她最不喜的。說來也不怕害臊,自打和陸錦有過那麼一段,她的眼界就高了,更傾向於喜歡那些年輕勇敢的,溫和英俊的毛頭小夥子,洪濤以及他的縮頭縮尾的主子顯然不符合她的標準。
不過無所謂了,打贏了他,重新再招吧。
洪濤見她坦然自若,暗暗佩服,他是錦衣衛裡頭武功拔尖的,即便放眼江湖,也不見得能有對手,但凡較量,對方見他,必定先矮上三分,可花綾子不卑不亢,那神情甚至都不在意這些,過於輕描淡寫。
一個姑娘家,好大的氣場。
“洪某得罪了。”
他解下佩劍丟在一旁,雙拳急速揮出,力道剛勁勇猛,打算一招制敵。
花綾子今非昔比,她本就天資聰穎,如今學的是正統飛花掌,七叔從前給打過基礎,小半年的光景,將秘笈上每一招每一式都練得爐火純青,出手如閃電,閃避似飛星,洪濤起初掉以輕心,略失了先機,勉強接過六七十招後,額頭上的汗都滲出來了,心裡連道不好:再這麼打下去,必敗無疑,陸小公子的計劃要泡湯啊。
攻勢太過激烈,他換了招式準備認真防守,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花綾子右手虛晃一下,左手出擊,當胸劈過來,逼的洪濤眼看就要從擂臺上翻下去,關鍵時刻,還是花綾子收掌,反手拉他一下,將人又拉回來。
“洪壯士好身手,承讓!”
花綾子抱拳施禮,跳下擂臺,欲轉身離去。
“花掌櫃的且慢!”
洪濤捂著胸口靠在敦實的旗杆上大喘氣,他無論如何都沒看出來,花綾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當真大意了!
“洪壯士,規矩你也知道,只能說我和你主子無緣,抱歉。”花綾子笑笑,在她的概念中,或許洪濤就代表了他背後的人,而他們只適合給她當長輩,倘若真有她喜歡的,而且喜歡她的,自然會放水叫他過關,可惜洪濤不是。
“我是替公子前來迎戰的,花掌櫃的只需仔細想想,便能得知他是誰了。”
洪濤邊說,眼神邊示意剛才他走過來的地方。果不其然,合抱粗的的老柳樹背後,慢慢伸出一張俊美無暇的臉,正期期艾艾的望著她。
他神情失落,似乎又心有不甘。大約是知道自己上臺並無勝算 ,打算讓洪千戶替他打前站,他就等著洪千戶吊著她,將她鬥得筋疲力盡再佯裝失手,然後他就可以輕易打敗花綾子,坐享其成。
這算盤打的,真特麼……憋屈。
心有不甘吶!
那雙清澈如墨玉的眼睛,此刻充滿了委屈和幽怨,直教花綾子瞬間一窒,微酸微甜的滋味瞬間湧上心頭,讓人恍惚。
原來是陸錦,怪不得洪濤有那麼一丟丟眼熟,可惜她不記臉,不然的話早該想起來的。
年頭上,她深思熟慮之後,快馬加鞭衣錦還鄉,花大錢翻修了原來的包子鋪,蓋了比京城包子鋪規模小一點的兩層樓,仍然取名豐樂樓,生意好的沒話說,遠勝秦州第一酒樓福瑞興。每天置身於忙碌之中,稍微焦慮的心漸漸安穩下來,六子奉她當老大,從京城跟過來,給她打下手,替她在京城與秦州的豐樂樓之間傳遞訊息。日子就這樣有條不紊的過下去了。
上個月,成親一年的吳大壯,突然來找她,原來吳大壯賢惠樸實的新媳婦兒剛生了大胖小子,吳大壯興高采烈,想在她的包子樓辦滿月酒,跑來和花綾子打商量,花綾子突然意識到,她孤身一人,無限期拖延著不願意成親,其實沒有一點意義。
沒有誰會愛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沒有誰會求而不得永不變心,大家都是過日子的普通百姓,既然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也沒有必要將自己逼近死衚衕裡,更何況,她身負重擔,為花家延香續火迫在眉睫。
只不過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場合,遇上她念念不忘的陸錦。
作者有話要說: 要完結了,趕緊收藏噻,麼麼噠。
☆、尾聲(下)
“既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