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殘塊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地骨肉。
“啊…………”那一刻。黃善只覺萬念俱灰。天地變色。他仰天悲嚎起來。
就在李鴻章曾對於紀澤對付左宗棠地手法還存懷疑時。南面淮軍又送來了第二封急報。曾紀澤看罷是一臉地得意。將那信交給了李鴻章。
李鴻章將信看罷。卻是一臉地震驚:“陳慶國團竟真地和楚軍打起了!”
當日兩軍對峙不下。談判無果地情況下。雙方發生了激烈地交鋒。淮軍依靠著強大地炮兵火力。將楚軍打得潰不成軍。死傷達一百餘人。
左宗棠聞訊是勃然大怒。急調圍城地三個營全力反擊。豈料陳慶國將新分配給南面軍地一個炮營調了出來。七十多門大炮齊發。將左宗棠地三個營打得慘不忍睹。
而就在淮楚兩軍交戰之時,杭州城的太平軍見機,派軍出城,奇襲了楚軍防線空虛之處,燒燬大營三座,楚軍損失在五百人以上。
左宗棠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停止與淮軍的對抗,全力對付攻出城來的太平軍。費了九牛二虎,死傷了千餘人的情況下,才擊退太平軍地進攻,重新恢復了對杭州的包圍。
曾紀澤笑道:“這個陳慶國還真不愧是戈登這個步炮專家教出來的學生,炮兵的運用非常的出色,算是給了左宗棠一個下馬威,叫他知道我淮軍的厲害。”
李鴻章道:“左宗棠吃了咱們淮軍的大虧,一時片刻必不敢再有武力行動,但就怕他會向朝廷狠狠奏上一本。”
曾紀澤不以為然:“他想參就讓他參好了。奏摺往復數月。到時天京已克,我還怕他不成。”
李鴻章覺得也是。便是輕鬆笑道:“左宗棠一向氣傲得緊,這回被陳慶國這個無名之輩狠捧一頓,這會真不知他是怎樣的心情。”
曾紀澤擺手道:“讓他吃點教訓也是為他好,免的日後不識時務,枉送了一條性命。這左宗棠也算當世奇才,真要是殺了他,我還覺得有點可惜了。”
李鴻章道:“不過咱們也不該逼得他太急了,歸根結底,大人地目的也不過是拖延他奪取杭州的時,沒必要搞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到時萬一他心一橫,傾全力攻打陳慶國他們,那無疑會給咱們南邊造成巨大的壓力。”
曾紀澤點點頭:“少荃你想的跟我差不多。我自會擬一道密令給陳慶國,叫他在適當的時機,與左宗棠談判,逼他認可淮軍在杭州的存在的合法性。”
曾紀澤密令很快送往杭州,陳慶國在接到命令,經與鄭爽傑商議,遂決定主動與左宗棠會晤。
杭州城外,板頭鎮。
這是一個淮軍、楚軍都沒有駐軍地中立小鎮,雙方約定在這鎮上地一座酒樓會晤。
陳慶國只帶了一百多人的親兵前來,不過,他地一個營的人馬就駐守在鎮外十里,一旦有所異動,立刻可以趕到。
陳慶國還是很給左宗棠面子的,雙方約定午時在此會晤,而陳慶國提前一個時辰就趕到了這裡。但令他不爽的是,左宗棠卻未能如期赴約,直到一個半時辰後,這位浙江巡撫大人才珊珊來遲。
當左宗棠帶著他的親衛隊走入酒樓時,陳慶國忙起身恭迎,從官職上來說,左宗棠以巡撫之尊,比他要高好幾級,他沒有理由不給予尊敬。
左宗棠倒是相當的高調,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前來談判。似乎前幾天的敗仗全然跟他無關。
“本官不跟你多嗦,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們淮軍什麼時候撤兵。”左宗棠開門見山,以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陳慶國尊重他是給他面子,但其實根本就不吃他那套,當下也沒有硬著回絕。只是微笑著說道:“末將是奉了曾大人的命令,來助大人你攻杭州,撤兵這回事,末將是做不了主的,而且也不太現實。咱們不如來談點實際的問題吧,我覺得杭州北門一帶就由我們淮軍來攻打吧,不知左大人覺得如何。”
“放屁”左宗棠拍案而起,指著陳慶國斥道:“我楚軍辛辛苦苦才掃平浙江,如今只剩下杭州省城。你淮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想來搶功,你當我左宗棠是傻瓜嗎。”
左宗棠是真地氣壞了。只是他一門心思的想為朝廷立功,為他的仕途升遷做鋪墊,卻不想曾紀澤早已看透,把他當做了這一盤大棋上的一顆棋子,他的未來,已經完全不由自己主宰。
也不知是曾紀澤命令的原因,還是這陳慶國脾氣不是一般地好,總之無論左宗棠怎麼發火,他總是不慍不火。推三阻四的,你愛罵就罵好了,反正老子我就是不撤兵。
左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