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修為,他是可以躲開的,可是他卻沒有躲,清楚的感覺到這冰冷鋒利的劍刃從心臟中穿透過的感覺,疼,撕心裂肺的疼,可是卻不及水清歌此刻看自己時候的冷冰目光。
“我……”他張了張口,一手扶住露在外面的半截劍刃,一手緩緩抬起,想要觸碰那咫尺再近的臉龐,可是終究還沒有碰到,隨著水清歌手中的動作,他也重重倒了下去。
這一刻的水清歌腦中一片混沌,猛地將劍從臻的屍體中拔出來,還帶著餘溫的血液直接濺到她的眼睛裡,連帶著眼睛看一切都模糊起來,不管是養父養母的屍體,還是臻的屍體,都變得一片血紅模糊。
她跌跌撞撞的提著劍走到養父養母的面前,想要以死謝罪,可是這個時候外面卻傳來了怒吼。
這聲音很熟悉,多少次夢迴於她的夢間,每一次都是質問自己為什麼要離開?要將他拋棄!可是此刻的聲音卻又那樣陌生,那股濃烈的殺伐將她整個人連帶著魂魄都籠罩住。她忽然覺得自己離整個男人是如此之遠,她沒有說話,他暴怒的逼近之下,提劍自刎。
她殺了臻,家族不會放過她。至於高曠如何,她忽然不想去思考了,他的聲音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高曠了,也不可能在信她。如此,何必多言。
灼在確認水清歌斷氣之後,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撲倒高曠父母的身上哭得傷心欲絕……
許久,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朝著身後的男人帶著哭腔低聲道:“早知道,那****答應清小姐就是,如果我不嫁給夫君你,也許今日的悲劇就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嗚嗚……”
原本一言不發的高曠聽到這話,似乎全身的筋脈都在這一瞬間被點燃了似的,雙手扶著灼那削瘦的肩膀:“你說什麼?她竟然還敢來威脅你?”
“不,不是這樣的,清小姐不是這個意思。”面對此刻變得恐怖的高曠,她連忙替水清歌解釋。
可這個時候,越描越黑。
當然,這也是她要的效果。有了這些話,高曠就不在冷靜,毫不冷靜的情況之下,他就算看出這些人的致命傷不對勁,那又如何?反正此刻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這個水清歌所為。
只是竊喜得意中的灼沒有發現,那個他們以為已經死透了的臻少爺,此刻魂魄出體,不捨的看了地上水清歌的屍體一眼,便離開了。
這個細節不知道旁人有沒有看到,但陸小果卻看得清清楚楚的,當即朝南唐問道:“發現什麼沒有?”
南唐還沉寖在這樁悲劇之中,只聽他唉聲嘆氣的,別說是發現了魂魄離體,就算是陸小果此刻的話,他都不見得聽到。
反而是北辰無憂好奇道:“既然有本事在死後魂魄離體,可見他並沒有去歸墟和鬼界。”
陸小果也有同感,尤其是那魂魄走遠之時,影子變得像極了魎鬼,所以陸小果不禁有些擔心。
而此刻除了冰封中的高曠之外,還有隨後趕來的孫遺珠和鄭荼蘼,此刻都處於一種十分震驚的狀態,對於能看到高曠和水清歌的前世已經不意外了,意外的是他們的上一世,竟然是這樣以這樣悲慘的結局收場。
高曠尚且還好,可是水清歌呢?她放棄了自己的一切,保全了高家人的性命,甚至是讓高曠得到了珍貴的試煉之位。而高曠也正是因為得已參加此番試煉,所以機緣巧合之下,修為大升。
可是他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憑什麼他一個小管事的兒子會有如此機會?還真當自己天縱奇才,家族重才所以才給了他這個機會麼?還是又因為那灼說了什麼?讓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什麼能參加試煉。
然不管是哪個原因,他高曠都沒有聯想到水清歌的身上,而水清歌被困在深院中,又沒有什麼信得過的人,只得靠著自己曾經的侍女灼幫忙傳信。
但這無異是將自己放雞蛋的地方告訴黃鼠狼,心懷不軌的灼怎能給她傳話?不在背後補她一刀,便是她前世修來的好福氣了。
且不說那被冰封住,卻看到這一切的高曠此刻是什麼表情,單說這孫遺珠,已經氣得一塌糊塗了。“賤人就是賤人,不管轉多少世,都依舊如此!”那個後來被賜名為‘灼’的小侍女,她自然認得,便是今生的馬蓉蓉。
便是鄭荼蘼這樣寡言的人,此刻臉上也是一片替水清歌不值的憤恨,“清歌遇上你,當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這話,自然是對冰封中的高曠所說。
這時候南唐忽然插嘴道:“依照本少爺的經驗來判斷,這水清歌之前定然是得罪了什麼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