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中年男女的聲音:“我的兒,秀秀快跑,屋子快塌了!”陸小果聞聲望去,但間被橫樑堵住了門的廂房中,有一對中年男女,倘若這個時候去搬開那橫樑,他們不至於被悶死在屋中。
可白秀秀卻揹著那個老婦人出去了,陸小果正欲去尋她,但見她又回來了,方向正是自己站的這裡。一面喊著:“爹孃,我來救你們!”只是她的話音才落,隔斷牆就塌了,連帶著那間房屋也跟著塌了。
空間一轉,火光退去,但見廢墟前一位穿著簡易喪服的清秀女子跪在那裡哭。陸小果上前,卻發現不是白秀秀,正疑惑著,卻見另外一邊走出來一個女子,正是白秀秀。
她看到陸小果,先是一愣,隨即釋然道:“我早該想到,你們都不是凡人。”一面朝那廢墟前的哭啼的少女道:“那是我。”
兩個不一樣的面孔,陸小果有些不解,難道真的是借屍還魂?卻聽白秀秀嘆道:“我叫安秀秀,我被周家母子算計賣個城中潑皮,那日我以為我必死無疑,可是一個老頭把我從火中救出來,然後送到白府。等我醒過來,我心裡多了從前許多不知道的事情,然後每天都有人在我的耳邊不斷的跟我說我是白秀秀。漸漸的,不止是我的心裡,連我的腦子裡開始裝的也是白秀秀的事情,所以在拆下臉上紗布的時候,看見鏡子裡不是我從前的面容,而是白秀秀的面容,我也開始以為自己是白秀秀了。”
她說到此,頓了一下,“可世事難料,白家夫妻忽然去世了,我來此處投靠,看到周家母子,從前的記憶又被喚醒過來。”
她說的雖然不是很清楚,可陸小果卻理清楚了。她就是安秀秀,而白家夫妻因為喪失愛女,所以把女兒的心臟和臉都移植到了八字五行與白秀秀相合的安秀秀身上,把安秀秀變成了白秀秀。
可他們沒有料到,兜兜轉轉的安秀秀還是重新回到了甘州,又將記憶喚起。
看了一臉毫無生意的安秀秀,連忙勸道:“既然你已經想起自己是安秀秀,那何畢在夢中不斷的輪迴,你父母雙親倘若泉下有知,定然不希望你困在這夢魘之中,再者,白家兩老雖然換了你的心和臉,但你的生命還在;你才活了不到二十年,未來的日子還長,會發生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會遇到真心待你的相公,會有一堆可愛的孩子。”
夢境裡的場景不斷隨著安秀秀的記憶變換,從村裡到鎮子,許多陌生的面孔從她們兩人之間穿過。安秀秀呆滯的站在那裡,許久才喃喃念道:“是我的有眼無珠害死我爹孃,我無顏再活下去。”
“可是你爹孃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先與我出去。”她一把拉住安秀秀,可安秀秀卻反而拖著她往前面忽然出現的大火中縱身跳去。
陸小果雖然不會被燒死,但安秀秀會啊,她急得連忙找護身盾,可卻悲催的發現,那些身外之物根本帶不進夢裡。正是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人將她們倆往後拉,陸小果轉頭一看,竟是自家相公。劉禪娟帶著老嬤嬤到這邊的院子,遠遠的便瞧見一片黑燈瞎火,唯獨一間廂房的燈還亮著。“那老婆子什麼時候住到偏房去了?”劉禪娟認為這可不像是那老太婆的性子。
老嬤嬤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不該回自家小姐的話。
劉禪娟何等聰明,見她這個樣子,哪裡會想不到,當即就冷冷笑起來,“是那賤人的房間吧?”
老嬤嬤點頭,一面拉住要衝進去的劉禪娟,“小姐息怒,您便是有千般火氣,那也要顧及一笑老爺的面子,這倘若鬧開了,豈不是人人都知曉,到時候小姐您又如何處?”
她究竟是真心愛這周懷德的,所以這會兒才會如此衝動,心裡也才如此憤怒,僵硬住腳步,有些淒涼的站在院門口,好半天被裡頭傳來的女子笑聲一吵,才猛然驚醒過來,喃喃問道:“嬤嬤啊,你說我是不是瞎了眼?”
身後的嬤嬤哪裡敢應她的話,只是好言安慰道:“是小姐太善良,才把別人想成這樣,只怪姑爺太過於狡猾,不止是騙了小姐,連老爺也一起騙了。”
劉禪娟這才想起她爹,不禁擔心道:“倘若爹爹知道周懷德是這樣一個東西,只怕……”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開門聲,還沒容她們藏起來,周母已經開門出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劉禪娟主僕,愣了一愣,急忙跑到隔壁的房間拍門:“兒子哎,你婆娘來了!”
周母本是想出來小解的,雖然屋子裡有馬桶,但她在鄉下還是養成了在外蹲茅房的習慣,也正是這樣,這會撞見劉禪娟。
屋子裡與杏兒早就滾作一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