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韓立洪家的具體情況,但也知道絕不富裕。
反應過來後,張之際想攔著,卻又不習慣拉拉扯扯的,只能乾瞪眼,看著東西被拿進了屋裡。
東西放好後,德山叔和么妹小梅子都出去了。
張之際的母親六十多了,身體看上去不是很好,張之際的老婆臥病在床,在裡屋,韓立洪不方便進去。
張之際有一兒一女,兒子七歲,女兒五歲,看上去都粉嫩可愛,很招人喜歡。
把茶端上來後,老太太就帶著孫子孫女進裡屋了。進屋的時候,兩個孩子頻頻回頭,盯著放在桌子上的蜜餞糖果看。
張之際臉有些發紅。
母親和兒女離開後,張之際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
韓立洪道:“老師,剛才的那個中年人是我們村的鎮長,東西是他帶來的。”
這話是似而非,但韓立洪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學生了,何況就是他的學生,有些話也不好深問。
張之際道:“東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沉吟了一下,韓立洪道:“老師,這些東西不是白送給您的。過些日子,我要送幾個少年過來,拜託您教他們學習日語。”
張之際更驚訝了,問道:“他們是哪兒的?”
韓立洪道:“我們村的。”
是不是開玩笑?不像,張之際問道:“韓立洪,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
韓立洪道:“老師,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張之際愣愣地看著韓立洪,他這才發現,他這個以前的學生變化真是太大了,眼前的韓立洪哪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學生?
沒在張之際家多呆,從張之際家出來,韓立洪陪著么妹和小梅子逛街去了。
中午,他們下館子,么妹和小梅子都開心到不行。
吃完飯,就啟程回家了。
出城走了二十多里,與另外四輛大車匯合,一起往冉莊趕去。
這一次進城買年貨,一共來了五輛大車,二十多人,但為了不引人注意,半路上就分開了。
五輛大車,每輛大車之間相隔三十米。
這麼安排是為了安全。
現在車上的這些人,除了么妹和小梅子,人人懷裡都有短傢伙。
這些短槍都是票兒給的。
李德山趕的大車居中,韓立洪坐在李德山旁邊,么妹和小梅子坐在車中間,身下墊著厚厚的棉褥子,又前後都是年貨,把暴怒的狂風擋住,暖乎的很,兩個小丫頭興奮地嘰嘰喳喳。
由於是順風路,回程走的很輕鬆,不耽誤說話。
韓立洪道:“德山叔,當官的滋味怎樣?”
陳朝國死了,冉莊也就沒了當仁不讓的鎮長人選,於是,德山叔就成了冉莊鎮長。
李德山笑了笑,沒接這個茬,道:“我們把陳家的地下整個掏空了,又找到了兩千多兩黃金,還有六萬塊銀元。”
一兩黃金現在能兌換七十塊銀元,兩千兩黃金就是十四萬塊銀元,加上先前從陳扒皮那兒榨出來的,前後總共弄到近三十萬銀元。
陳家五十年前就是在冉莊的大地主,家業一直在增長,五十年,攢三十萬銀元不算多,要不是陳家保守,應該遠不止這個數。
韓立洪道:“有沒有人起貪念?”
眼睛一瞪,李德山道:“敢!”
韓立洪道:“有也正常,實際上,說起來,這本就是鄉親們的錢,是被陳家這麼多年壓榨掠奪的。”
嘆了口氣,李德山道:“洪子,你說的也在理,但這世道,有錢又怎地?還是你說得對,我們把地道挖成,就什麼也不怕了。”
頓了頓,李德山笑道:“洪子,要不是你手快,我們也不能把陳家壓榨鄉親們的錢留下來。你知道嗎?陳家老三都沒敢回來給陳扒皮送終,打發個人回來把陳扒皮埋了就算完了。”
韓立洪笑道:“陳老三也算是稀罕物,少見。”
李德山也笑了,點頭道:“是少見。”頓了頓,又問道:“地的事兒怎麼樣了?”
韓立洪道:“還沒到手,但應該沒問題。陳老三手裡沒有地契,誰也玩不出花樣來。”
李德山抬起頭,透過大風捲起的雪霧,向冉莊的方向看去。這一刻,他有一種極其明確的感覺。
誰要是跟洪子過不去,那就是找死!
想到村裡那幾個起了貪念的傢伙,李德山不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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