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起來越淡定穩重的人,哭起來越是痛入骨髓。楚歌不喜歡哭,但是此時鼻子微酸,忍不住地要掉淚。
"以後,再也不了。"獨孤紫襲擦去了殘留的水珠兒,抬頭朝楚歌微微一笑:"歌兒,我以後不再喜歡月流離了,從前的感情已經在這一次統統耗盡,我要重新為自己活一次!"
楚歌心裡一暖,看著獨孤紫襲蒼白卻美麗的臉,不由地破涕為笑。
"嗯,重生一次吧紫襲,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獨孤紫襲點頭,站起來將披風披回楚歌身上,牽著她往屋裡走。
"先回屋罷,這雪要下大了。午後你不是還要去迎接離國使臣麼?讓守幽準備一下罷。"
楚歌應了,任紫襲拉著自己走,看著她的背影,不禁低低嘆息。
經此一役,紫襲似乎是想明白了。只是曾經那樣深愛過的人,真的能說忘記就忘記麼?她和月流離本就在一宮共事,又如何躲得過這些糾纏呢?
正想得迷茫,紫襲卻停了下來,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似的,轉頭對楚歌道:"說到離國使臣,我忘記了和你說。歌兒,你可知道你那夫子是什麼人?"
第五十八章 與誰偕老,一生一人
楚歌的印象裡,夫子鳳盛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他知曉許許多多的事情,文韜武略也精通。雖說行為總是不顧世俗,卻也是難得的坦蕩。所以自小楚歌便崇拜他。
不過鳳盛駱曾經摸著她的頭,嘆息道:"被你這麼小一個沒看過外面世界的小孩崇拜,我倒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慢慢長大罷,別隻看著我,外面奇人異士多了去了,而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楚歌從這句話裡理解的意思是鳳盛駱謙遜,而絲毫沒有注意到其實他是在說是她見識淺薄。
所以夫子常說她,聰慧省心。
於是當獨孤紫襲問夫子是什麼人,楚歌下意識地答了一句:"能人!"看著獨孤紫襲傻了的表情,也挺樂的。
不過當她站在宮門口,看著那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之時,明顯傻了的就是她自己。
車簾掀開,幾絲銀髮先於人飛出,楚歌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妖孽臉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還是那般懶散的樣子,卻意外地正經了三分。一雙鳳眸在看見自己時,倏地亮了起來。
鳳。。。鳳盛駱!楚歌臉一僵,禁不住側頭去看風城啟難的臉色,哪知,這廝卻平靜得很,彷彿那個慢慢走過來的人不是那天在扶搖樓與他惡戰過的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使臣。
帝王的功力果然強多了。
"離國三皇子帶著我離國人民的誠意,向燕國陛下問好。"
鳳盛駱微微彎腰,朝風城啟難行了一個極簡單的禮,卻是字正腔圓,表情嚴肅,倒讓人不好意思挑錯。
"三皇子一路前來辛苦,孤已備好酒宴,為皇子接風。"風城啟難坐在龍輦之上,看著鳳盛駱得體地道:"先讓人替皇子安排居住的宮殿,然後便更衣入席罷。"
"承蒙陛下關愛。"鳳盛駱微微一笑,抬眸看向一旁鳳輦上的楚歌。
鳳輦是皇后的,楚歌只是與皇后同乘。總歸後宮妃位以上的也只有她們兩人,便省了排場。此時鳳盛駱直直地看過來,楚歌竟下意識地往皇后身後縮了縮。
是的,夫子言行舉止隨性慣了,小時候還天天抱著她飛來飛去。可是,這裡是皇宮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若是給她留下個私通他國的罪名,她還要不要活?
座上帝王的表情沉寂如夜,只揮了揮手,便讓仇全起駕,往宮廷裡而去。除了楚歌和皇后,其他人都是步行,可苦了這些嬌生慣養的小主們。怨不得她們拼了命地想往上爬,只不過因為上面的空氣好一些而已。
鳳輦前行,皇后側了頭看著她,嫣然地道:"昭妃妹妹可真是好本事。"
楚歌微笑,一雙水眸兒滿是無辜地看著皇后:"多謝皇后娘娘誇讚,臣妾倒不知是何處能得娘娘如此讚賞?"
方錦繡這樣敏銳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鳳盛駱的異樣。適才不過一眼,稍微反應快一些的人都能從鳳盛駱眼裡看出不對。這容貌美得堪比楚歌的男子,眼裡含了溫柔的水波,卻只看向鳳輦上的人。
他自然絕不會看的是自己,那便只有左楚歌。皇后冷笑,金色的護甲在冬日的太陽底下閃著寒光。真是好本事,連離國皇子也能勾搭上,左楚歌,本宮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罵你自尋死路呢?
"本宮不過覺得今日昭妃的髮髻甚是好看,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