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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心寧開心地喚了一聲,左右看了看,腳步一頓:"紫襲沒有來麼?"
風城啟月一僵,頭也沒回,啞著嗓子道:"嗯,來了,他們都在。"
見他慢慢地轉過身子,心寧瞳孔一縮,愣愣地看向他懷裡抱著的兩個骨灰罐。青色的瓷罐,泛著冰冷的光澤,就這麼直直地刺痛人眼。
"你在開玩笑麼?我問你紫襲,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心寧扯著嘴唇笑了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卻無法離開那瓷罐:"王爺,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風城啟月垂了眼眸,淡淡地道:"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這樣他們就會從哪個角落突然跳出來,告訴我我拿錯了別人的骨灰,他們其實還活著。。。"
心寧腦子裡像是突然炸開了一樣,如果不是守幽趕過來扶了她一把,她就要這樣直直地往後倒了。鳳歌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扯開嗓子便哭了起來,守幽一手抱著它一手扶著心寧,急得臉都紅了,連聲道:"王爺您快說說情況罷,別再刺激主子了。"
情況。。。他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呢?去晚了,看到的只是兩具屍體隔牆而靠,他甚至連他們為什麼會葬身火海都不知道,又該拿什麼去告訴心寧?
面前的人表情太過蒼白,風城啟月終究是不忍心了,只能道:"瘟疫肆虐,流離和紫襲都沒能逃過,所以。。。我只能帶回他們的骨灰。"
"瘟疫?"心寧低笑一聲,抬頭,雙眼通紅地看著風城啟月道:"你可知道,紫襲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她如何會染瘟疫?月流離也是,他是絕頂峰仙藥的擁有者,如何會染瘟疫?風城啟月,到現在,你還要瞞著我麼!"
啟月沉默,半晌,才低低地說了自己在古絕鎮看到的情況。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樣子,獨孤紫襲應該是自己選擇的死亡。
心寧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聽著,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直到風城啟月停下來,她都沒有再說話。
守幽出去將鳳歌交給了左夫人,回來便看見主子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裡,眼眸裡光芒全失,卻還是對七王爺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將月流離的骨灰帶走罷,紫襲的放在這裡就好。"
"主子。。。"守幽看著心寧的樣子,忍不住低喊了一聲。她的表情太過平靜,平靜得可怕。她倒是寧願主子能哭出來,興許人看著就不會是完全死寂的狀態。
心寧搖搖頭,苦笑一聲,道:"不應該讓她去的,我這樣回宮,把她留在江南,我才是罪魁禍首罷。"
風城啟月皺眉,看著眼神渙散的心寧,皺眉道:"你不要那樣想,獨孤紫襲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只是他們糾纏太多,一把火焚盡了而已。娘娘,王兄正在趕赴邊關,您不能在這裡倒下。"
是啊,她怎麼能倒下呢?她還要保護鳳歌和孃親,還要等阿蕭回來,還要收盛駱的賀禮,她哪裡能倒下呢?
乖巧地點了點頭,心寧轉身往白首殿而去,邊走邊低笑道:"我還是去睡一會兒,也許醒來就好了。"
這肯定是一場夢,醒來就好了。醒來之後,還是可以看見獨孤紫襲那張冰冷的臉,有時候一閃而過的幾許微笑,格外的美麗動人。她是很好的女子,老天在看著,她不應該這樣早死。她還想看紫襲狠狠地報復月流離,再讓他們在一起呢,所以不應該給她兩個瓷罐,一定是啟月拿錯了。
心寧的步子很快,幾步便看不見了影子,守幽匆匆朝風城啟月行了禮便跟了上去。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夢裡曾經繁花似錦,如今竟然也只剩下了焦土如雲。終於醒了之後,心寧睜開了眼睛,卻聽得旁邊一陣喧譁。
"主子,您醒了。"守幽拿著帕子替心寧擦了擦額頭,一雙眼睛紅得和兔子一樣,顯然是哭了很久。
想開口說話,才發現喉嚨很乾。心寧接過守幽遞來的茶,幾口喝下,然後拿著杯子沉默了許久,才問:"我睡了多久?"
守幽啞著嗓子回答:"七天。"
"怪不得,怎麼會睡了這樣久。"心寧坐起身來,突然撲哧笑了出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我太嗜睡了,竟然睡了七天,怪不得做了很奇怪的夢。守幽你知道麼?我居然夢見風城啟月告訴我紫襲死了。"
守幽一頓,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會呢,還有阿蕭,我夢見盛駱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心寧屈膝坐在床上,眼裡滿滿的都是迷茫:"為什麼這次的夢都這樣血腥啊,守幽,七天了,紫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