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魚,和妃看著,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柔之意。半晌,才輕聲開口:"有個依仗,總比什麼都沒有得好,可惜靜怡是公主,若是皇子,我們現在的境地也不至於這樣不堪。"
"皇子。。。"月嬪皺眉,"鳳鳴宮那位有皇長子在,就算現在誰能懷了龍子,怕是也爭不過罷?"
和妃溫和一笑,看了靜妃一眼,道:"妹妹可還記得自己的孩子當初是如何有的,又是如何沒了的?"
靜妃一愣,接著眼裡劃過濃濃的恨意。她的孩子,是在承恩殿沒了的,雖然來的不光彩,但是畢竟帝王沒有不留的意思。若是那孩子還在,若是他還在。。。皇長子,又豈會是鳳鳴宮裡那個!
"這後宮啊,浮浮沉沉的,總要有個寄託。不管是怎麼來的,只要有就是好事。心爭不來,地位卻是可以的。"和妃起身,掃了掃裙襬,朝她們一笑,便往靜怡公主那邊走去,聲音慢慢地飄向亭中的幾人:
"本宮有靜怡,也就不想其他了,各位妹妹可是要仔細斟酌著。"
淑妃沉默了一會兒,也起身走了。月嬪倒是看了和妃母女半晌,喃喃地朝一旁的靜妃道:"嬪妾很好奇,當初夏日行宮,王上也是很寵愛原來的佳貴妃的,可是為何會臨幸了和妃娘娘?"
靜妃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嘲弄地一笑:"總歸不過都是那些手段,月嬪你想學,跟我回靈犀宮就是,反正本宮也是沒辦法再有身孕了,留給你們,也好在宮中多個立腳的地方。"
和妃說得對,時間還長,怎麼能這麼早就失去了鬥志呢。爭不了帝王心,爭帝位卻是可以的,皇長子尚在襁褓,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罷。
???
鳳鳴宮。
難得的安寧時刻,白首殿茶香四溢。守幽和守天守在門邊,仇全公公眉梢帶笑地站在門外。裡面兩位主子難得這樣祥和地在一起,眾人都跟著高興。
矮榻上擺了一盤棋,心寧執了黑子,慢慢地落盤。風城啟難眼裡劃過一絲戲謔,捻起白子要落,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改了地方,殺了黑子一大片。
心寧挑眉,抬頭看著帝王道:"王上做事向來果斷,剛才為何卻猶豫了?"
風城啟難勾了唇,摩挲著手中冰涼的棋子,輕笑道:"剛才我在想,與你下棋要不要留一步餘地,可是後來突然想起來,你是向來喜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所以下手狠了些,端看你怎麼破。"
撇撇嘴,心寧拿著棋子敲了半晌,終是將黑子丟回了棋盒,瞪了一眼微笑的帝王,悶聲道:"都已經是死局了,如何還能後生?你不過就是想我玩不了了,認輸而已。"
帝王輕咳一聲,看了看棋局,笑問:"鳳盛駱沒教你下棋麼?"
話剛出口,自己心裡就是一沉,連手中的白子不知不覺落進了衣袖裡也未曾察覺。風城啟難抬頭,卻見對面的人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異樣,還淡淡地回答他:
"嗯,夫子當然教了,只是我沒好生學。再說了,你這棋藝,就是夫子親自來,勝負也未定,何苦為難我這略懂皮毛的學徒呢?"
帝王一頓,接著饒有趣味地看著心寧問:"那以你之見,若是我與鳳盛駱對弈,誰贏的機會更大呢?"
心寧瞥了風城啟難一眼,這樣幼稚的問題,虧他堂堂帝王問得出來。不過夫子每次與她對弈都會讓著她些,帝王則是毫不留情,真要分勝負,她也不知道會是誰贏。畢竟夫子真正的棋藝她沒有見識過。
"一半一半罷。"心寧避開帝王的眼睛,漫不經心地回答:"如今你們同是帝王,以後交流的機會應該很多,總有機會能下一盤棋的,到時候陛下可以自己去看到底你們誰會贏。"
風城啟難輕笑一聲,垂了眸子淡淡地"嗯"了一聲。
是的,如今鳳盛駱是離王,他是燕王。可是心寧不知道的是,離國已經屢次有打仗意圖。有探子回報說,離王一直在深宮之中,似乎是鳳南晚有令,要他準備充足,再過數月,時機成熟之時,就可以攻打燕國。只是風城啟難好奇的是,他們要以什麼理由發起戰爭?
最有可能是心寧和鳳歌罷,想奪回他們離國王室的血脈。再給他扣上一個奪人妻子的罪名。可是,直覺告訴他,鳳盛駱不會這麼做,他不會捨得讓心寧承擔禍國妖姬的罪名。而且鳳歌是燕國皇長子,這一點,自那日勤政殿檢驗之後,眾人都已經明確。即使他知道是白朮動了手腳,但是天下人相信了,那離國就不能強說鳳歌為離國血脈。
只是,他心裡竟有些害怕。若真有那麼一天,兩國開戰,心寧,還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