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雖然老子不稀罕。不過還是收下了。你小子以後再犯渾,老子直接一刀砍死你,連藥都省了。”
“不會了。不會了。”謝廣隆紅著眼睛,尷尬地連聲說道。
“衣服扒了。老子給你看看傷。”荼牛兒踢了一下謝廣隆,亮了亮手裡的小陶壺。“千金良方,便宜你小子了。如果不是大虎替你求情,老子是捨不得給你這賤貨用的。”
“是麼?”謝廣隆的眼睛頓時亮了,三下五除二的脫下褲子。大腿上赫然兩個大血洞。看得人心驚肉跳,他自己卻渾若無事。看來這樣的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梁嘯轉過頭,心頭一軟,心中餘怒釋然冰解。他看著山坡下的匈奴人,眉頭又漸漸皺起。
匈奴人沒有走,在山坡下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被他射死的當戶被放在擔架上,既沒燒,也沒埋,放在篝火旁。其他人圍著篝火又唱又跳,還有人拿刀子割臉,好像在做什麼法事。
梁嘯叫來了郭文斌。“這些匈奴人在幹什麼?送他歸天嗎?”
郭文斌看了半響,搖搖頭。“看起來不像。按理說,當戶被射死,這些人應該走了。他們留在這裡,難道還想報仇?”
“如果僅僅是想報仇,我倒不怕他們。”梁嘯看看四周,慢吞吞的說道:“我擔心的是他們還有援兵,會有更多的匈奴人趕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麻煩就大了。文斌,你知道渾邪王麾下有哪個部落是用金角鹿做標誌的?”
郭文斌想了半晌,搖搖頭,眼神中透著些許疑惑。
“崇拜鹿的部落很多。通常都是生活在樹林旁邊的,金角鹿我就不太清楚了,實在想不起來。不過,聽大人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當戶有點可疑。當戶雖然是個大官,可身邊有三四十身穿鐵甲的衛士的著實不多見。何況這人還這麼年輕。”
梁嘯聽了,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匈奴當戶的服飾、坐騎都不一般,他那套細鱗鐵甲更是罕見。即使是漢軍之中,連脖子都有護甲的頭盔也非常少。如果說他是靠戰功得到的,他在陣前的反應又多少有些幼稚,完全不像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勇士。
不會是哪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