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能,讓你逞能!你老母的險些害死老子。”
謝廣隆被踹得灰頭土臉,卻自知理虧,不敢還手,只能捂著臉,硬捱了幾下。
郭武不忍,正想上前護著謝廣隆,龐碩鐵刀一指,吼道:“你安生待著。敢亂動,老子一刀劈死你。”
郭武吃了一驚,沒敢亂動,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梁嘯。梁嘯陰著臉,一聲不吭。直到龐碩打完了,這才說道:“文斌,拿兩匹帛給他,讓他滾。”
“啊?”郭文斌大呼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梁嘯。“大人?”
郎官們也看了過來,謝廣隆更是面色如土,眼中隱含怒意。
“我們做的就是死裡求生的買賣,死,並不可怕。”梁嘯環顧一週,最後將目光落在謝廣隆臉上。“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某個人的自以為是而害死大家。今天只是面對十幾倍的敵人,一點疏忽就險些讓我們喪命,將來還要面對幾百倍,上千倍的敵人,如果還有人這麼幹,我們要有幾條命,才能活著回來?”
梁嘯指了指駱駝背上插了不少箭的包裹。“我知道,大家不遠萬里為求財,財就在這裡,想回家的人,現在就可以走。能不能活著回到家鄉,看你們各人的運氣。”
“大人,別……別啊。”謝廣隆眼中怒意散去,化作羞愧和恐懼。他連滾帶爬地撲到梁嘯面前。“我要這麼回去,以後還怎麼見人?你乾脆……”他四處一看,伸手拽過龐碩的鐵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乾脆讓大虎一刀砍死我算了。”
梁嘯冷笑一聲:“和被匈奴人亂刀砍死相比,我的確更願意現在就宰了你,免得你800txt以後連累其他人。”
“不敢了,不敢了。”謝廣隆賠著笑臉,指天發誓。“大人,我知錯了,下次絕不敢了。如有下次,讓我死無全屍,天地不收。”
郭武也跪了下來。“大人,就饒他這一次吧,下次絕不敢了。”
梁嘯寒著臉,不說話。
謝廣隆見狀,連忙拉拉龐碩的腿。“大虎,幫我求求情,你幫我求求情啊。我要是這樣回去,以後沒臉見人啊。難道你忍心看我流落草原,落草為寇?”
龐碩見了,也軟語求道:“主君,念在他初犯的份上,饒他這一回吧。”
謝廣隆又衝著徐延壽等人連連拱手,好聲央求。徐延壽等人見了,又好氣又好笑,紛紛開口求情。梁嘯見了,這才鬆了口,指著謝廣隆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不聽命令,你要麼自己回去,要麼自己找個地方抹脖子,千萬不要連累其他人。”
“一定,一定。”
“你們也一樣。”梁嘯轉頭看著其他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自行其事。誰要是壞了兄弟們的前程,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喏!”眾人轟然應喏,神情凜然。
第210章夜襲
夜幕降臨,晚風漸緊,山坡上的野草被風吹得搖搖擺擺,俯首稱臣。
梁嘯等人聚在駝陣中,點起了篝火,架上銅壺,燒起了水,烤起了肉。水在銅壺裡咕嚕咕嚕,肉在烤上吱吱啦啦,人圍著篝火,你一言,我一語的輕聲交談。
水開了,有人拿了下來,倒在盆裡,再撒上一把鹽,便開始清洗傷口。
經過幾天的戰鬥,人人帶傷,只是還沒有嚴重到不能行動的地步。不過情況依然不容樂觀,食物、馬匹可以通地和沿途的牧民交換進行補充,藥物卻非常難得。匈奴人的醫療水平比漢人差很多,基本上都靠巫術,哪有多餘的藥換給他們。
沒有藥,受了傷就只能靠身體自愈,能不能好,有時候要看天命。
不僅人如此,馬匹和駱駝也如此。幾匹戰馬都有傷在身,特別是謝廣隆和李舒昀的戰馬,因為被匈奴人圍住,這兩匹馬中了不少箭,看樣子是不行了。謝廣隆抱著坐騎,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怎麼看都和那個渾不吝的傢伙不是同一個人。
戰馬與普通乘馬不同,在生死一線的戰場上,戰馬能不能和騎士配合默契至關重要,特別是對於謝廣隆這樣好持矛近戰的騎士來說,失去一匹配合已久的戰馬,無異於打斷了他的雙腿。
此時此刻才是謝廣隆最後悔的時候。如果聽梁嘯的吩咐,由龐碩持刀開路,也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龐碩受傷也比較重,手臂和腿上都中了箭,荼牛兒幫他解下甲,用鹽水擦洗傷口。看到龐碩身上的傷,謝廣隆很不好意思,拿出一個小荷包塞在龐碩的手裡。
“我常用的傷藥,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