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半真半假的拍了個馬屁。“如果只有三五百步,不惜馬力的狂奔也許有機會僥倖取勝。縱使跑不贏,大家聚在一起,也能憑藉擋位取得一些先機。可是繞大營一圈,至少有七八里路。這麼遠的路程,不能只憑一口氣,催得越緊,反而容易讓戰馬力竭,會放大體重帶來的差距。最多半程,隊伍就會分開,就算你的部下想玩陰招,也趕不上了。”
雷象本來就猜到了幾分,再聽梁嘯一解釋,他已經全明白了。看起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但是從中卻能看出雙方對騎兵戰術的差距。按理說,他對滇馬更熟悉,可是,梁嘯以他對騎戰的瞭解,綜合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取得了意料之中的勝利。
雷象既有些惋惜,又有幾分慶幸。梁嘯在騎戰上的實力越強,他越有可能從中獲益。只要能練出一支真正的騎兵,二十匹好馬又算得了什麼。
“君侯,論速度,你是贏了。可是跑得快,不代表戰力就強,這些人身材如此矮小,拉不開強弓,使不得重矛,能訓練出來吧?”
“將軍,我們可以再賭一次。”梁嘯眨眨眼睛。“一個月之後,還在這裡,我們再比一場。你若贏了,不僅千里眼和刀歸你,這二十匹馬,我也如數奉還。可若是你輸了……”
雷象不假思索。“我輸你五十匹好馬。”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第503章練兵
為魯象練騎兵,梁嘯很用心。
他從兩千多南越騎兵中挑出一千餘人,每天黎明即起,先繞著番禺城跑上兩圈,活動筋骨。太陽露出地平線,騎士吃早飯,戰馬補充精料。早飯後,騎士分成兩撥,一撥練習射箭,一撥練習控馬。
南越騎士之前就會騎馬,但是他們的騎術只是指慢速奔跑。在梁嘯看來,這樣的騎術遠遠不能滿足騎戰的要求,他要教他們更好的騎術,以及騎兵衝鋒、配合、迂迴等複雜的戰術。
最後的成果還沒有看到,大漢使者幫助南越訓練騎士的訊息卻已經傳遍全城。南越王趙胡也聽到了訊息,找了個時間,在嚴安的陪同下登上番禺外城,觀看騎兵訓練。
這時候,騎兵已經經過大半個月的訓練,戰術初步成型。看到城頭的王旗,得知大王在觀看,騎士們更是打了雞血一番,精神抖擻,一絲不苟,迂迴,衝鋒,騎射,撤退,表演得像模像樣。
趙胡很滿意,雖然沒說什麼,眼角的笑容卻非常明顯。
太子趙嬰齊全副戎裝,站在一旁。“父王覺得如何?”
“嗯,有點精銳的意思了。”趙胡轉身看看嚴安,淺笑道:“多謝嚴君,也請向梁君轉告我的謝意。待他有空閒的時候,請他來宮裡說話。”
嚴安很客氣地還了一禮。“大王言重了。南越是大漢藩國,南越太平,便是大漢太平。能助大王一臂之力,也是我與梁君侯的榮幸。當然了,這主要是梁君侯的功勞。騎戰是他賴以成名的技藝,雖然人數有限,但是這千餘騎將是大王最鋒利的戰刀之一。”
站在一旁的呂嘉眉頭微蹙,不冷不熱的說道:“可惜我南越水道縱橫,沒有橫亙萬里的草原,也沒有日行千里的寶馬。不管梁君侯多麼用心。這些騎兵終究不能與漢家騎士相提並論,所以嘛……”
“所以嘛,最好是相安無事,不要發生什麼衝突。”嚴安笑盈盈的搶過話題。“如此一來。呂相就可以盡展才智,輔佐大王,致萬世太平。以呂相的才華,將來不僅名垂南疆,還會揚名天下。”
呂嘉哼了一聲:“嚴君誤會了。我聽說。你們漢人有句話,南人擅舟,北有擅馬。對我南越來說也是如此。舟楫才是我南越的強項,這騎士麼,訓練不訓練,其實作用不大。”
嚴安眉毛微揚,輕笑兩聲,既有些客套,又有些不以為然。呂嘉斜睨著他,也笑道:“怎麼。嚴君覺得我說得不對?”
嚴安故意沉吟了片刻。“呂相,我如果說,朝廷在舟楫上的優勢比騎戰上的優勢還要明顯,你相信麼?”
呂嘉翻了個白眼,“哈哈,哈哈”的乾笑了兩聲,不屑一顧。
嚴安收起笑容,拱手道:“大王,安等奉詔來南越已經數月,陛下之意甚明。南越之所以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答覆,不肯納質入朝,並非大王有意怠慢,而是有人坐井觀天。不知道厲害。既如此,安多言無益,不如請朝廷下詔,派些水師來南越,助南越清剿海寇,如何?”
他有意無意的瞥了呂嘉一眼。“據安所知。將軍趙廣出海靖寇,似乎不太順利。”
通譯雖然通曉漢話,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