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這樣抱著她,喜歡她臥在他懷中的溫度,因為真的在乎,喜歡她的沒一次笑,更甚至她的每一寸呼吸。
因為在乎到骨子裡,涼歡像以往的每一次靜靜地靠在白皓闕的懷中。
很奇怪!
以往,她對於這個懷抱是排斥的,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在不排斥這個懷抱過後,忽然會變得在乎與喜歡。
他的手就擱在她的腰間,他的頭就這麼枕在她的肩上,甚至連一絲輕微的呼吸,都能擦過耳際。
她聽到白皓闕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
“歡兒,你的心裡,其實有我,是不是?”那語氣輕輕柔柔,恍若溫柔到了骨子裡。
涼歡片刻怔愣,最後就這麼愣在那裡了。
“朕好歡喜。”他笑著,一個吻就這麼輕輕地落在了涼歡的耳畔。
“即便有一日,朕死了,也會含笑九泉的。”他道著,這次,涼歡有那麼一絲生氣,就這麼悶悶的道著。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什麼死不死的,你是想存心氣死我是不是。”她道著。
第一次這麼數落白皓闕,可是聽到白皓闕的耳中,卻歡喜的緊。他笑了笑,道著。
“好好好……朕答應你,你不讓朕死,朕就不會死,朕要活著,和你,和念清和洛兒一起好好的生活。”他道著,伸手觸上涼歡的眉眼,深深道著。
“朕說過,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再為朕生孩子的。”他道著,而她也就這麼看著他。
她知道近來他的壓力重重,因為戰爭,這一場仗已經敗了,可是白皓闕在她的面前依舊笑著,什麼也沒說,他只當她不知道,可是她卻什麼都知道。
果庫已經空虛了,從近些日子以來後宮開支的節省也能瞧的出來,可是他總說,沒事沒事,每日他很晚的從御書房回來,一身冰冷,害怕吵醒他,也只得另外抱了床被子一個人裹著睡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白皓闕是害怕她擔憂。
隱約的她也能聽到些戰事的風聲,聽說這次領軍的是鸞國的攝政王,那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慕王爺。
慕清郢,這個名字她想要忘記,想要忘記一生,可是每次等到自己想要忘記的時候,總是有人又在她的面前再一次的提起。
可是,她發現,從以往的每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心疼,到現在聽到這個名字,除了一絲的擔憂以外,以往的那一份心疼漸漸的淡了。
快十年了,十年一個人能經歷很多人事情,而她也經歷過,現在她是白皓闕的妻子,這冉國的宸妃,他孩子的母親。
她的心,自是得向著自己的丈夫的,至於那個人,原本就已經想要將她埋在心底了,這樣淡忘了也很好。
涼歡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畢竟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女兒,會因為一點兒挫折的情傷借酒消愁,醉生夢死。
臘月十八那日,是念清九歲的生日,即便戰事吃緊可是白皓闕依舊沒有忘記女兒的生辰,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替女兒過了個生辰。
在唸清的眼中,白皓闕這個父皇是真心待她好的,以至於有一天當自己的親生父親出現在自己的身旁之時,她的潛意識裡想認的就只有白皓闕這麼一個父皇。
她說:自我記事以來就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我父皇。
過了生辰不久便到了除夕,除夕那夜他們一起去了長公主府,這麼些年來白皓闕是第一次在除夕的夜裡去白新月那裡,涼歡依舊記得自己和白皓闕帶著孩子去長公主府的時候,帶著面具的白新月正在後院的涼亭裡一個人借酒消愁。
見白皓闕來了,起先也是驚訝著的,?但後來倒是什麼也沒有說,笑著吩咐了婢子張羅飯菜。
飯後,涼歡不知道白新月對白皓闕說了什麼,他回來的時候總是一籌莫展的,涼歡想著定是不好的事情。
二月,雪停了,光禿禿的指頭上生出了許多細嫩的小芽,涼歡見白皓闕蹙眉的頻率越來越多了。
有些心疼,幾次她伸手觸上白皓闕的額頭,想要將那褶皺的地方撫平,都被他伸手給拽了下來。
“朕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有個皺紋很平常的了。”
“什麼上了年紀了,也不過就是三十出頭而已。”涼歡道著。
白皓闕握住她的手,他忽然發覺自己再也放不開這個女人了。
那一夜他摟著她,吻著她,只想這樣一直的擁有她。
***
後來,那大批而至的軍隊越來越近,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