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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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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郡,西曲陽,寺衙正堂,七月二十七。

曹營諸將,濟濟一堂,但並無熱烈氣氛,空氣中反而透著一股壓抑。

江東軍走了,新野軍走了,宛城軍也走了。眼下,這淮上只剩下豫州軍。走,還是不走?這是個難題。

關羽走了,這很正常,自從馬悍出現後,這位二爺就一直沒怎麼露面。前後只出現過兩回,一次是淮上迎馬悍,一次是遠觀決鬥。現在諸事已了,他再不走,恐怕第二場決鬥又要來了。

胡車兒也走了,袁術已滅,再呆下去也沒了藉口。劉表尚未下決心與馬悍對抗,那麼身為客軍,自然要遵從主人的意願。

以上兩批人馬走了,自在曹操預料之中,反正該勾搭的都已勾搭好了,走便走了。唯有孫策的離開,顯得十分突然,讓人有措手不及之感。明明兩日前還與江東軍重臣周瑜協商結盟來著,結果剛剛經過首輪會談,條件還沒談妥,江東軍就突然拔營回師,甚至周瑜都不及親自登門說明原因,只派了一名從事匆匆致歉,道了聲“容待後會”,便自去了。

這一下,置曹操與他的二萬五千大軍於孤立的尷尬境地。走吧,不甘心;不走,禍臨頭。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端坐上首,容色平靜的曹操沒有問出這句話,但在場每一個曹軍高階將領。都在捫心自問,下一步,如何是好?

沉悶的氣氛中,行軍司馬毛玠首先發言:“眼下的情況,諸君想必都清楚了,無需贅言。需要提醒一點,今日那位大將軍,又派人催促了,要我軍將壽春東、南二門儘快交出……”

“這是我等拚命打下的城池,他一句就想拿去。休想!”隨著這聲怒吼,還伴隨著捶案重擊聲。

一旁的朱靈忙道:“仲康勿動怒,小心創口。”

曹操也溫言道:“仲康身體若不適,今日之會可以不用參加,回去歇息。”

許褚搖頭,堅決道:“多謝明公關愛,褚無事,願與諸君共為明公分憂。”

許褚不愧是牛一樣的男人,體格之強壯。比小霸王更勝一籌。那麼重的撕裂傷,他居然只昏迷了半天,高燒兩天。燒一退,休息數日。又能吃能喝,粗聲大氣了。

不過眼下許褚因失血過多,身體多少有些虛。而且只有一隻手臂能動,半邊身子纏繞著厚厚的紗布。醫囑百日之內,不可動用右膀子,否則……指不定又是一個孫伯符的下場。

許褚的聲討。也是諸將的心聲。是啊,這半個壽春城可是他們拚死拚活,戰死上千兒郎才打下來的,憑什麼你一句放就全拿過去?

“大將軍也有附加補償。”曹操神色淡漠,慢吞吞道,“可以讓出一個廬江太守予我等。”

堂上一靜,隨即不約而同響起一陣冷嗤聲。

廬江太守?先別說這個太守自主能力如何,單是廬江隔著九江、淮水,與豫州並無接壤,這就是一塊典型的“孤島”。一旦有事,除了自救,便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了。誰當廬江太守,便需要有當甕中之鱉的覺悟。

在座諸將,不是每個都像許褚那樣任性,至少剛督運糧草而還的曹操的謀主荀衍,所發表的言論就頗為理智:“之前我軍已將西門交出,這東、南二門,遲早也是要交還的。九江,非我等逗留之地。衍之意,可以接受廬江太守……”

底下諸將一陣騷動,曹操伸手虛按,曹洪、曹昂等人本待張口反駁,見此只得乖乖閉嘴。

荀衍神色自若,繼續道:“術亡於廬江,其郡亂甚,各縣自立,更有陳蘭、雷薄作亂。此時治廬江,事倍而功半,更不消說為九江隔斷……既如此,何不以廬江為籌碼,交換我等之所需。”

曹操與諸將俱是眼睛一亮。

荀衍伸手向東南一指,微微一笑:“我們不需要廬江,但有人需要。”

曹操笑而撫髯:“不錯,變害為利,休若此議大好。”

毛玠也撫掌稱善:“正是,下次周公瑾再來會談,我等又將有一厚重籌碼了。”

曹洪悶聲道:“洪只想知道,我等在九江所募之兵,所徵發的役夫,能否帶到淮北?”

毛玠忙道:“此事玠已與公達、奉孝反覆交涉多次,最終大將軍已肯首,可以帶走五千淮南兵,超過此數,一人不得過江。”

夏侯淵嘿嘿冷笑:“好霸道的大將軍啊,我看,這才是真正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