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明天就拿一本過來給你講,你信不信?”
春東搖頭,“肯定不信啊。”他仰著脖子,嘿笑一聲,“您那文化水平我還不知道?就會寫自己名字,還總多一撇少一豎的,醜的要死。”
“總比你強,哪來的臉說別人。”謝安戲謔諷他,“你連自己的姓都不會寫,長一張嘴就知道叭叭叭。”他手勾勾額角,補了句,“再說了,爺雖然沒讀過書,但爺家裡有讀書人。”
春東哼哼一聲,轉身把書都放屋裡去,又出來和謝安講理。謝安手指堵著一邊耳朵,心不在焉看著門口賣煎餅的小攤,理都沒理他。
再回過神來是因為春東被踩了尾巴似的噔噔噔往樓下跑,他腳步飛快,木質樓梯快要散架子。謝安擰一下眉,低罵一句,也跟著下去。
底下新來了個客人,謝安認識,姓王,是個往京城跑買賣的生意人。他正神神在在靠著桌邊,一手摩挲著色盅的底兒,旁邊人難得都安靜下來,圍他身側。
離人群還有三步遠的時候,謝安清晰聽見他說了一句話,“訊息還沒傳過來,你們不知道……聖上他,崩了。”
一片譁然。
……
晚上回家,炊煙正嫋嫋隨風飄散。琬宜出門潑水,看著他走進來,招呼一聲便又轉身進門。阿黃倒是懶散踱出來,圍他轉一圈,又去撒丫子追鵝。
謝安扯一下嘴角,瞧它肥碩屁股罵一句,“毛病。”
琬宜屋裡點著盞暗燈,謝安進去把書都摞在炕桌上,拍拍手關門出去。
老皇帝的突然離世,謝安並沒怎麼放在心上。臨安本就天高皇帝遠,那方寶座由誰來坐,並不會影響多大。皇位更迭,本就是常事,而這與普通百姓而言,並無多大關聯。
日子能順遂過下去便就夠了。朝中的事,誰也管不了,想管也管不得。
但這次,有些別的意外。快吃完飯時,謝安想起這個,閒聊般提了一句,“今日遇見個京裡來的人,說起聖安帝駕崩的事,也不知真假。”
琬宜本往嘴裡送一口米飯,聞言,卻是怎麼也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