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沒有欺君,你的手就是受了傷,無法入殮也是無可奈何。”關懸鏡柔下眼神,“皇上他們最多不高興,也不能因此降罪予你。畢竟…傷手要是殮出了過錯,也是對宋太傅的不敬。”
——“皇上和戚太保不高興,該是多少也會記恨上紫金府吧…”櫟容知道薛燦和辛夫人的過往,他們姨侄二人已經夠艱辛,又怎麼能因為自己,又落了別人的口實。薛燦深藏身份,他需要的是保護,而不是,因為自己被推上風口浪尖,再次陷入險境中。
——世間災禍,櫟容甘願自己承擔,也不願傷了薛燦半分。
關懸鏡覺察著櫟容對紫金府,對薛燦的情意,她包裹著厚厚白布的傷手,真會因為薛燦,忍著傷痛接下宋敖的買賣?
“勞煩關少卿告訴戚太保。”櫟容咬唇應下,“我櫟容可以替宋太傅入殮。”
“勞煩關少卿告訴戚太保。”櫟容咬唇應下,“我櫟容可以替宋太傅入殮。”
“櫟容。”關懸鏡耳邊驚雷乍響,“你的手,還怎麼替人入殮?我見過你給安樂侯描妝,此事太耗體力精神,你就不怕,這活廢了你一隻手?”
“聽說宋太傅是被人放血身亡。那是完人,不算殘軀。”櫟容輕鬆道,“該是不難的入殮,就算我只用左手,也足矣應付。”見關懸鏡看著自己的眼睛滿是關切,櫟容輕聲又道,“多謝你。”
“薛家有烏金傍身,皇上再不高興,也不會多責難薛燦。”關懸鏡按住櫟容的手腕,“櫟姑娘,你只有一雙手,為了薛燦…廢去一隻你也心甘情願?”
櫟容咋舌關懸鏡突然的失態,看著文氣溫雅的人,怎麼忽然吃了爆仗一樣?櫟容驚看著,關懸鏡彈開手,面色泛起愧意,“櫟姑娘…對不起…”
——“我跟著薛燦去湘南,是給他分憂辦事,怎麼能因著自己給他家惹禍?”櫟容抬起眉梢,“入殮有難有易,也不是人人都和那安樂侯一樣。悄悄告訴你。”櫟容擠了擠眼,“我閉著眼睛,也可以給死人描妝更衣,你信麼?”
櫟容狡黠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關懸鏡,他想起陽城的甘泉邊,那個靈巧躲過石子的烏衣少女,憑一人之力就勝過了自己的寶劍,少女婷婷立在放滿棺材的院子裡,面無懼色,神情自若,她飄然繞過一具具陳舊的棺木,對自己回眸微笑。
關懸鏡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要再不送出按下多日的禮物,也許就再也送不出去了。
第44章 送禮物
關懸鏡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要再不送出按下多日的禮物;也許就再也送不出去了。
——“櫟姑娘。”關懸鏡噌的跳起身;幾步走到白蹄烏邊,急急扯下錦盒;愛惜的捧在手心。
櫟容歪頭去看;那物件…看著有些面熟。
關懸鏡鼓足勇氣;把錦盒推到櫟容手邊;低下溫柔的聲音;輕得猶如掠耳的夏風,“知道你要來鷹都;我就尋思著送什麼給你。皇城女子愛美,最喜歡這家的水粉;我琢磨著;就算你不喜歡我挑的顏色式樣;總還能給你派上別的用處…”關懸鏡俊臉微紅;“物盡其用;也總比被人閒置一邊的好。至少你用上的時候;還會記得是誰送的禮物…”
櫟容已經知道盒子裡裝的什麼;眼前臉紅的關少卿;倒也有幾分逗人;幾句話好像醞釀了很久,但又說的極快,熟練得似乎在心裡默背了許多遍,只等著這刻一股腦說出來。
櫟容垂眸笑了一笑,把錦盒輕輕推開,搖頭道:“那晚,你不敢喝我遞去的茶,我是惱你,不過來了鷹都,知道你是個不壞的人,早就不氣了。賠罪的禮物你收回去。”
“不是賠罪的東西。”關懸鏡按住錦盒,目光懇切,“你不是心胸狹窄的人,我知道你沒有放在心上。這東西…是我真心想贈予你的…櫟姑娘品行高潔…”關懸鏡長到這麼大,眼裡從未瞧得見什麼女子,更別說是去讚美,既然說出了口,就也收不回去,索性一股腦傾訴出來,“櫟姑娘…沒能親自帶你來鷹都,是我活到今天最大的遺憾。我不想再有遺憾…”關懸鏡黑目熱烈中帶著初次敞開心扉的緊張。
“櫟姑娘…我關懸鏡不通情愛,也不知道怎麼對女子示好,你是我第一個傾慕的女子…”
櫟容“啊”的一聲,嘴唇半張眼睛瞪圓。
——“也該是唯一一個。”關懸鏡紅下臉,“義莊一別,魂牽夢縈,不想承認,卻無法忘記。”
櫟容驚跳起身,急促的背過臉,“關少卿,我該走了。”
“櫟姑娘!”關懸鏡箭步擋住櫟容,俊臉生出愧色,“我是太冒昧嚇到你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