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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瘡藥,卻又不知道方不方便去紫金苑找櫟容,薛家當然是什麼都不缺,自己捧著藥去…這…也忒明顯了。

關懸鏡想邁出這一步,但又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去邁,冷不丁又瞥見白蹄烏上繫著的錦盒,自己處事果斷,怎麼偏偏在男女之事上,沒了往常的幹練。

自家門外,關懸鏡忽然止住了猶豫不決的步子,他微蹙的眉頭驟然舒展,俊逸的臉上揚起歡喜的笑容,他輕輕翻下馬背,緩著步子走近在自家巷口張望不停的那個人。

——“青陽門第七戶,硃色門,青磚瓦。。。”櫟容嘀咕著,“第七戶…不就是這裡…可怎麼看著不像呢…”櫟容想敲門,又縮了回去,關懸鏡出身顯赫,眼前這宅子,鷹都滿街都是,和尋常百姓家也差不多,關易關大將軍的兒子…就住在這裡?

“櫟姑娘沒找錯,就是這裡。”關懸鏡溫著聲音,嘴角含笑,他牽著馬韁走近驚訝的櫟容,忽然之間,他終於認定確實有天隨人願一說,自己心上念著的那人,記著自己報出的家門,真的尋了過來。

櫟容垂下臉,“你倒是隨和,看著,你家還沒我的莊子大。”

關懸鏡推開宅門,笑道:“櫟氏義莊聞名天下,我這裡,不過是個遮風擋雨的小地方,當然是比不過你家莊子的。”

大門推開,裡頭一派素樸,院中有井,井邊種了些常見的花草,兩個老僕一人洗衣,一人摘菜,見關懸鏡回來,擦了擦手也沒有急著去迎,嘴裡喊了聲“少爺”。老僕寬厚,又在將軍府裡操持多年,蒼目打量著櫟容,對她臉上的刀疤也沒有驚愕,只是報以和藹的笑容。

見少爺帶著客人回來,兩個老奴對視了眼,捧著物件自若的往後院去了,不大的院子裡只剩櫟容和關懸鏡,關懸鏡栓上白蹄烏,“青陽門第七戶,硃色門,青磚瓦,我還以為,你沒有放在心上。”

“是不在心上。”櫟容指了指自己腦袋,“記在這裡。”

關懸鏡忍俊不禁,初夏涼爽,微風習習院子裡倒也舒爽,關懸鏡招呼櫟容坐下,倒了杯涼好的茶遞了過去,櫟容小心接過,抿了口欲言又止。

關懸鏡注視著她包裹著白布的手,見她執茶盞的動作僵硬,知道她傷的不算輕,“你的手…”

“不礙事。”櫟容藏起傷手,眸子閃爍。

關懸鏡知道她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也不扯開話,直直看著櫟容的眼睛,等著她開口問自己。

貿然來找關懸鏡,櫟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薛燦從宮裡回來,瞧著很不高興,他性子孤冷,很多事也憋著不說,午時回來,飯都沒吃一口,問他,也不做聲,只說這幾天就離開鷹都…”櫟容眼巴巴看了眼關懸鏡,“是皇上為難他了麼?”

人生地不熟的櫟容,摸索著來找自己,問的卻是薛燦的事…關懸鏡再豁達,也是心塞的緊,再看櫟容一臉小心,對薛燦的擔憂就寫在臉上,更是一肚子酸水冒了出來。

——“你的手…”關懸鏡一張嘴跟不受控制了似的,“傷的重不重?”

“都說了不礙事了。”櫟容故意晃了晃,“問你薛燦呢?戚太保難纏,宮裡的皇上,是不是更難應付?”

“傷得重不重?”關懸鏡決定死磕到底,他忽的擰起性子,就是聽不得櫟容一口一個薛燦。

櫟容有些不耐煩,把傷手湊近關懸鏡眼皮子下頭,惱道:“皮外傷爾爾,哪有那麼嬌氣?”

關懸鏡才想握上,櫟容又悠悠收了回去,“關懸鏡,你要是不知道,我可就回去了。”

——“宋夫人求皇上,讓你替宋太傅入殮。薛燦說你受傷,一口回絕,皇上龍顏不悅。。。口諭非你不可…就是這樣。”關懸鏡一口氣說完,“他憐惜你。”

櫟容輕撫傷手,秀眉間湧上一股欣慰,薛燦竟會為了自己和皇上頂撞…還沒欣慰多久,後背忽的又冒出一層冷汗——皇上,九五之尊的皇上,回絕皇上?薛燦,一定是瘋了吧。

“如果我就是不答應…會怎麼樣?”櫟容眉心滲汗。

關懸鏡俊臉沉下,嚴肅道:“薛家雖是侯爵,但畢竟是臣子,臣,是絕不可能逆君的。皇上口諭已經說出,薛燦要堅持不讓你去,那就是抗旨不尊…大周律令,是要處斬的。”

“啊…”櫟容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關懸鏡注視著她笨拙的動作,心神一陣盪漾,人之動心,她便什麼都是好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觸到自己的心尖上。

——“但是…”

“但是什麼?”櫟容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