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往沈溪石懷裡側了頭!
那般血漿崩裂的場面; 心口一陣陣翻噁心。
沈溪石給她拍了背,淡道:“大皇子這些年來性情乖張; 與幼時大有不同。”
沈溪石不說,顧言傾也看了出來; 剛才大皇子砸小黑蛇的時候; 一臉冷漠; 眉頭似有不耐,既無焦慮,也無惶惑; 倒像是隻是看不慣這些女眷在這裡尖叫吵鬧,擾了他清靜,才不得不出手的一樣。
顧言傾捂住了胸口,微微順了氣; 一眼對上沈溪石關切的眼神,面上一紅,忽地想起來是在沈溪石懷裡; 彆扭地道:“放我下來。”她略一掙扎,沈溪石抱著她的手,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柔軟的觸感,綿軟的像是有彈力的棉花。
沈溪石的手心微微傳來麻麻的針刺感; 一時手臂上似乎使不上力般,顧言傾整個人從他手上往下滾落,突然的失重感,讓顧言傾本能地緊緊抓住了沈溪石的脖子。
竟是環繞他脖子的姿勢。
沈溪石腦海裡頭一回蹦出“嬌花軟玉”這個詞,耳尖不由微微泛了一層粉色。
魏靜晏微微咳了一聲,便扭過了臉,裝沒有看見。
顧言傾慌亂地放了手,忙背了身去,胸口猶突突地跳著,幸好已經定了親,不然他這般不管不顧地將她抱起,少不得又是一陣流言蜚語,想到“流言蜚語”這個詞,顧言傾忽覺得自己矯情,她現在又不是承恩侯府嫡女的身份,即便是流言蜚語,也是關於沈溪石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爹爹和孃親一輩子那麼重視聲名,可是知道她喜歡沈溪石的時候,好像名聲對顧家,對他們就不那麼重要了。
顧言傾怔然有所失,如果活著的是阿姐,她大概會依舊以顧府嫡女的身份時時嚴格要求自己吧?
沈溪石絲毫沒有覺察出阿傾的異樣,使出渾身的定力,拇指好像才能動一樣。
那邊只聽大皇子冷聲道:“父皇,此孽畜已死!”
立即有小黃門上來將蛇的屍體清理走,這時候方才花容失色的楊惠妃才發現躺在孃親懷裡猶閉著眼的妹妹,哭了起來,“陛下,您快救救榕兒,榕兒她……”
大皇子面有不耐,淡道:“惠母妃不必驚慌,兒臣有法子。”
楊惠妃不由一怔,眼睜睜地看著一身寒氣的大皇子向自家妹子走去。
他眸色淡漠,瞳孔後頭似乎卷藏著無盡的涼寒,楊夫人原正擔心著昏厥的女兒,見到大皇子過來,頓覺一陣寒氣從心底滋滋地冒出來,本能地戒備了起來。
卻不防,大皇子彎腰下來,沒看到楊夫人似的,伸了右手拇指,在楊幼榕上唇溝的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的交界處,猛力地按壓了一下,楊夫人看到他的指甲似乎都要陷在女兒的面板裡,嚇得心上直跳。
忽地“吭”一聲,楊幼榕吃痛,皺著眉驚醒過來。
大皇子鬆了手,見到楊夫人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面上露了兩分譏諷的笑,依舊躬身稟告皇上道:“父皇,楊小娘子已醒!”
元帝淡望著大皇子,眸子裡帶著審視,“慎兒今日做得很好!”
大皇子再恭聲道:“兒臣份內之責。”見上頭的父皇微微頷首,大皇子才抬腳,準備回自個的位子,不意瞥到右側的沈樞相身旁的女子的側臉,腳步不由凝滯,立在了原地,身形有些僵硬。
終是沒有回身,往自個的位上坐去了。
路過之處,看向他的小娘子們都不由微微瑟縮,似乎剛才大皇子兇猛砸蛇的一幕,在她們心口留下了一時難以湮滅的震恐。
上頭的元帝這時候才鬆了貴妃的手,微瞪了貴妃一眼道:“君子不立於危牆。”
阿寶不滿,想說自己又不是君子,可是也知道官家是擔心她,沒有再犟嘴,只是望著下頭的大皇子,驀然覺得那個身影似乎有些蕭索,拉了拉官家的衣袖,溫聲道:“陛下,大皇子也該選妃了,一個人,終究是孤寂了些,給他找一個他喜歡的吧!”
她知道陛下一直忌恨大皇子的生母晴美人對他用了藥,但是她冷眼旁觀多年,大皇子原不是一個壞苗子,小時候原也憨憨的惹人疼,倒是越長,似乎性子越孤僻,她近來聽如非說,宮裡的人,見了大皇子都繞道走。
元帝回身望了阿寶一眼,她的眼裡溫溫柔柔的,輕輕捏了她的手,“你啊,刁蠻的時候,朕都吃不住,心善的時候,又總是讓我很意外。”
阿寶笑道:“既然可以讓他過得輕鬆些,又何苦為難他!”
話音剛落,就聽那邊太后震怒道:“御花園裡頭自來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