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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性子,其實也很難得:沒有能把受窮當做習慣的人,但他可以。
她知道,他賺銀錢,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我又不是享受得了錦衣玉食的人,家裡現在就很好了。”蔣徽坐到他身側,握住他的手,“以後,別接這種差事了。”
“順手為之的事兒,為什麼不做?”董飛卿與她的想法有出入,“明明可以更好,為什麼要止步不前?”
“你想怎樣啊?”蔣徽笑盈盈地瞧著他,“要做悶聲發大財的人?”
董飛卿笑著把她攬到懷裡,親了親她額角,“其實吧,我跟你一樣,手裡銀錢越多,心裡就越踏實。娶你之前還差點兒,畢竟怎麼都能過。成親之後,我真是做夢都想腰纏萬貫,讓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為銀錢的事兒上火,但是有時候沒法子,想的是一回事,遇見的是非是另一回事。”
剛回京城那一陣,害得她為銀錢的事情上火,他心裡其實也很難受。動過去找邱老闆的心思,卻又想著,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是等幾日的好。
後來,不出所料,借出去的銀錢連本帶利的回來了,他想多賺銀錢的心思卻更重了:自己這小媳婦兒,總跟他鬧彆扭的日子裡,他都覺得,她是最應該過錦衣玉食的日子的人。
蔣徽細品過他的言語,心裡暖暖的,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有這份兒心就行了。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是小財主了。你是要開書院的人,不能顯得財大氣粗的,要是那樣,我都會嫌棄你的。”
董飛卿笑出聲來,把她摟到懷裡,親了又親。
乖乖的、善解人意的蔣徽,實在是太招人喜歡。
翌日上午,薇瓏來了。
看過書院的堪輿圖之後,先問蔣徽:“姐,這地方你看過嗎?”
蔣徽笑著頷首,“看過,跟修衡哥一起看過、選定的。”
“那就行。加上飛卿哥哥,你們三個都認可的地兒,一定錯不了。”薇瓏笑靨如花,轉頭對董飛卿道,“好生斟酌一番,能改建的地方就改建一下吧?”
“行啊。”董飛卿頷首笑道,“要你幫忙,就是這意思。”
蔣徽讓兄妹兩個去書房商討,自己則去了廚房,親手給兩個人做了點心、羹湯。
薇瓏的口味,從小就被幾個哥哥帶歪了,素來不喜甜味的,董飛卿就更不需說了——他是薇瓏的哥哥之一,打小就不喜歡甜食。
因此,蔣徽給兄妹兩個做了鹹味的點心,刻意把羹湯做得味道清淡些。
點心羹湯送到了跟前,湊在一起商討的兄妹兩個立時有了興致,細細品味。
“姐姐什麼都會。”薇瓏一面享用一面輕嘆,“我要是有姐姐一半兒的天分就好了。”
蔣徽笑道:“你把房子蓋好就行了。”
薇瓏則不是高看自己的性子,“其實程叔父、唐意航、飛卿哥都能成為造園名家的,他們不願意潛心去做而已。”
董飛卿此刻則在想,蔣徽只是把別人迎來送往的時間都用來苦學各種學問了。本就是天資聰穎的人,十來年都潛心苦學,擅長的,自然是閨秀中拔尖兒的都望塵莫及的。她只是不願意張揚炫耀罷了。
兄妹兩個對修繕、改建的心思一致,便很快定下了章程。
薇瓏離開之前,取出兩張銀票,遞給董飛卿,一張一萬兩,一張五千兩。
“你這丫頭,”董飛卿不明所以,“這算什麼?光天化日的,打賞還是行賄呢?”
“說什麼呢?”薇瓏橫了他一眼,轉而攜了蔣徽的手,解釋道,“姐,別往別處想,這就是哥哥的錢。
“當初他讓我幫他建這個宅子,給了我足足五千兩黃金呢——哪兒花的完啊?這宅子地上地下是多費了工夫,但總共也就花了不到一萬兩。
“當時我要把所餘銀錢還給他,他只說讓我幫他存著,我就幫他存著了。
“眼下不一樣了,他回來了,又跟你結為連理,我當然要把這筆銀錢歸還。”
夫妻二人這才釋然。
董飛卿摸著下巴,“你要是不說,我真忘了。”
薇瓏無奈,“也就你,什麼事兒都不放心上。唉,姐姐怎麼會嫁了你這麼個不叫人省心的?”
董飛卿哈哈大笑。
蔣徽也笑出聲來,對薇瓏道:“我也不是讓人省心的人,扯平了。”
“你不覺著委屈就行。”薇瓏笑得現出小白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