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她們真的起大鋪子。”
寶珠嫣然:“是啊,祖母聽過,我也聽過,二妹也幫著聽過。細節,由他們自己商議。年紀是八歲的和七歲的,自己學學當家沒什麼不好。”
“我還以為胡鬧,等我聽到她們要發賣蘇州蜜餞,太湖大螃蟹,烏思藏的犛牛肉有章有法,才知道是真的。”玉珠出家門時幹瞪著眼吃驚,現在還沒緩和。
寶珠笑道:“真搶生意的來了。要不是事先說好,銀魚他們也要染指。是稱心如意從元皓嘴裡奪回來。”
玉珠吃茶,兩碗下肚眼珠子還是亂轉,寶珠取笑她:“明年鋪子上的擔心?”
“寶珠,你平時不讓我和大姐說,但事實上都知道我和大姐沾你的光,在你的鋪子裡入了股份。好孩子的鋪子有模有樣,我想她能不能帶帶姐妹們,只不是好孩子一個人辦的,我說不出口。再來隔房的小姑娘們跟好孩子不是一處長大,還不能知道脾氣是不是合得來?萬一幫錯了人再分開就不好。我急急的來了,請你幫我拿個主意。”玉珠透著為難。
寶珠會意:“是聽到她們銀子不足的話,出來這個心思?”
“是啊,我聽她們鋪子沒有幾萬拿不下來,胖孩子,”玉珠笑:“這名稱好上口,我也學會了。小王爺說借給好孩子,小紅也說借,正經說他家裡知道訊息,會為他準備足夠本錢。我就想到,說起來大姐在府中當家,照管一家的人。你呢,照管的更多,把我和大姐全照管,還能照管到老國公。我也想學學,而且嫁到常家這些年,家裡大人的脾氣摸的明白,都是家常的人。我想既然好孩子本錢不足,我能動用的現銀也不多,真的由著好孩子沾別人的光收息銀,透著丟人。如果能帶帶家裡的小姑娘們——沒有好孩子的日子,以為她們過得也不錯。和好孩子相比,她們全成苦孩子。”
輕輕一笑:“這話只你我知道,說出來我公婆還以為瞧不起他們。其實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著你照顧母親和我,好孩子能不能照顧下別人。你看到大姐府上的幾位老親了嗎?學你呢。你接過大夫人和五夫人,大姐滿心裡傾慕,追你不及呢。”
寶珠微微笑:“上有祖母在,是祖母照顧咱們姐妹三人,還輪不到我。說說三姐你的家事吧,你關照的心不錯,擔心錢到手,和好孩子不能長久相處也對。咱們三姐妹,我沒有父母,大姐二姐沒有父親,兄弟也沒有一個,姐妹仨人不一心怎麼能行?好孩子不一樣,她遇到的堂姐妹們另有父母出主意,隔房頭只怕隔心思。是不是帶她們一把,三姐應當請她們自己拿主意。”
湊到玉珠耳邊嘀咕幾句,玉珠慢慢展開笑容。
……
房中只剩下寶珠一個人時,閒閒的問了問稱心和如意在做什麼,寶珠不無欣慰。
稱心如意自小兒起互相配合,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以後也不會生分。斷然不會像三姐對婆家的擔心,而應該像當年的姐妹三人。不是互相沒有看法過,但還是走動到親密。
……
碧葉掩映的房裡,說話聲此起彼伏。胖孩子神氣活現:“刀劍賣不賣?”
韓正經板起臉:“鐵器是官樣文章。”
“那鹽呢鹽呢,”胖孩子嘻嘻哈哈。
小十反駁他:“說好的咱們不做走特權的營生,免得把咱們中的人帶進去。以後咱們可都是大官兒,不能授人以柄。再換一樣。”
胖孩子胖臉兒皺起,忍氣吞聲模樣:“那稀奇的南海果子是可以的,我們在島上訂好些果子常年送,曬乾了到蘇州製成蜜餞,發些到京裡來,能吃能賣。”
韓正經高高舉手:“大龍蝦乾!”
好孩子舉手高高:“椰子肉乾!”
後窗戶上,常夫人和玉珠躡手躡腳走開。離玉珠正房近,婆媳到這裡坐下,常夫人滿含慈愛對玉珠欲言又止。
玉珠道:“怕母親不信,請您親自來聽。他們要辦上十萬的貨呢,好孩子銀子不足,家裡姐妹們若是有意,對個份子。等分錢的時候,按份例分錢。很是妥當,那叫小紅的小姑娘,她的爹孃是四妹府上有名大管事,頗能做營生。”
玉珠以為婆婆不好意思,說出這一番鋪墊好孩子得了份子方能入股的話。常夫人會意過,更要把心裡話說出來。
“老五家的,我和你公公以前就看得出來,家裡就你最平和,又愛顧到人,又不爭長論短。老二家的對你辦過糊塗事,我氣,你公公也氣,但當時福王造反,她也有受驚嚇的意思,過後依然好了,不能拿她怎麼樣。沒明白的說她,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