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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9部分

樣的話,文三姑娘在新房裡也從女眷嘴裡聽到。總有些在你失意時擺出好臉兒,帶著憐惜的口吻,支些你追趕不上的招數。

“喲,想是忘記了?我們也沒想到。要是想到早就說說。南安侯府二爺成婚,福祿壽喜還去了呢,好不熱鬧。”

文三姑娘沒想起南安侯府鍾家是袁家的親戚,她在喜袍裡的手指攥得緊緊,把衣上繡的綵鳳皺成一小團兒。

本朝制,親王妃冠服與皇妃相同。但安王倒運中,沒有一位皇妃肯把自己沒用過的新冠服出借。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文三姑娘用的只能是有司為加壽大婚置備的常服。她算受盡委屈,加壽也落一個好人兒。

有司實在趕不過來,倒不能怪上他們。

揭蓋頭的時候,夫妻都看到對方眸中的冷冰冰。鬧房以後不用再相對都鬆口氣,一個去讓人敬酒和拿酒灌自己,另一個坐在洞房裡默默盤算她成為安王妃後要辦哪些事情。這裡面一多半兒,是對文家有利。

不過半個時辰,喝酒的地方亂了。有人回安王:“錢大人為王爺喜歡喝高,奴才們要送他不讓,半路醉倒在別人家裡,鄰居見門沒關進去招呼,見到那家子有個獨居的老爺子已經氣絕。”

安王腦子裡劇烈疼痛上來,偏偏發生在他大婚的晚上,哪怕他再不喜歡這親事,這也不吉祥到了極點。恨的擲一個酒杯在地上,怒道:“跟他的家人是死的?”

“真是奇怪,他跟著兩個家人並沒有用酒,事發的時候,那兩個不知去了哪裡?”

董大人執掌順天府,就此告辭:“殺人大案,連夜會報到我手裡,我先去了。”

安王喝不下去酒,往大門上小廳裡踱步等最新的訊息。齊王走來搖頭:“怎麼你我全攤上這事兒?我大婚的時候,半夜毒死京官,鬧起來的人還妄想冤枉輔國公。最後逃到你府……”他掩住口打個哈哈:“不說了,我忘記了,再回去吃你的喜酒。”

對著他的背影,安王怨毒中狠狠惡戾。

齊王進去叫出料理酒席的念姐兒,輕笑道:“前債已清,他送我一個死人,我也還他一個。錢大人素來是他的知己,栽一回也罷。”

念姐兒笑一笑,又叮嚀:“不要真的把清白人送進去,錢大人有不好,拿他不好的地方就是。”

“最多三天放他出來。這家子女在五十里鋪做生意,這老人家有舊疾,醫生看過說他活不過這個冬天。子女圖生意有錢不肯歇息一天,老人家也說不用照看。今天晚上死了家裡所以沒有人。鄰居雖知道有舊疾,但見到陌生人哪能不報官?但等他家子女回來就清楚。”

齊王在這裡邀個功:“我可是打發出好些家人才尋到,附近的人家,就這一個剛嚥氣,離得又不遠。不容易。”

念姐兒嫣然:“給你記一功,也是的,這個人總想弄人,又弄到自己頭上,以後改了才好。”

齊王淡淡:“這猜忌的帽子他總想送給別人,這一回還是扣到自己頭上。事情是他弄出來的,他頂著原也沒錯。不過改與不改,還得再看。”

……

總想弄別人,就沒有想過別人也會弄他?

深夜太子從安王府上最後一個告辭,就要出街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大紅燈籠好生喜氣,心裡冒出來的也是這樣想法。

大雪紛紛下中,太子默默願他新婚後能有個約束,不要再任性胡為。多想想這猜忌的帽子是從哪裡來的,出處本就是他自己。

新的一年裡也好,新的王朝裡也好,還能沒有用人的位置?總盤弄別人可不是上進的門路。

林教主神算無敵都能自己發瘋,太子對安王唯有一句話:好自為之。這句話也同時送給殿下自己,前路風雪泥濘,殿下要走的路也很長很遠,一如那雪地中迤邐不絕的風景。

他的職責是不管風雪還是雷暴,都要迎擊而上。直有回到家中,那經過加壽治理而安寧的地方,才常有會心的一笑。

比如今晚的床前擺著加壽最愛畫的“梅花五瓣添福氣”,不過現在不是為生氣而畫。

醒目的梅花提醒下面寫的話:“安王府上咱們分手,我可不回來照看吃酒的你了。讓人備下醒酒湯,乖乖的喝湯哦。”

太子含上笑容,把紙條上輕點一下,抱怨道:“我又不是元皓,還乖乖的?這話真不通,明兒看我訓你去。”

……

三十的那一天,雪下得結實,給京都披上厚厚的雪白大氅。年節的喜樂在人面上洋溢,匯成臘月獨有的洪流。

好孩子在自家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