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的家將也瞄瞄他,又一起瞄瞄他的錘。梁山王乾嚥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對自己道,我不氣我不氣我不氣,老子沒有膿包兒子,怎麼能生氣?
但是臉上蒙了一層炭灰似的灰霧霧,眉眼稜角也越發的分明。
陳留郡王使眼色對袁訓,對於這沒事犯病的事情,袁訓看也不看。他眼睛只盯著一個人,是個在這冷天中也不戴帽子,光著頭,卻不是沒有頭髮的黑鐵大漢。
能認出來時,袁訓舒暢的吐一口氣笑了:“葛裡泰。”一帶馬韁出去,長聲呼道:“還認得我嗎!你的舊主蘇赫現在哪裡!”那大漢出來,兩個人戰成一團。
梁山王在打鬥聲中回神,想起來他此行陪太子為重,對兒子悻悻然沒了脾氣。
打鬥聲裡,加福小聲問蕭戰:“怎麼不哄哄王爺?偏要和他生氣。”蕭戰也悻悻然:“初見我爹那天,他對著岳父大呼小叫,是他們的舊事我不管。但他說我不好,說話就要退親,福姐兒你說這話好沒道理吧…。”
加福抿唇嫣然:“戰哥,你以前也說過許多吹牛的話,不過不是對我,是對大姐和哥哥們。你呀,依我來看,十分相似王爺。”
這話蕭戰聽著還是很受用的,把腦袋一晃:“那是當然,”正要誇幾句自己和父親很相像的地方,執瑜執璞大聲歡呼,場中一片喧譁,原來袁訓得勝而回。
蕭戰扯開嗓子:“好啊好啊,”直到表弟黑著臉兒拍著小馬過來訓他:“小聲,壓住表弟說話了!”梁山王則送給兒子幾個大白眼兒,罵上一聲:“馬屁精!”
接下來各郡王輪流上去,太子依然很沉穩,讓郡王們刮目相看。雖然殿下年青,卻不似初到戰場般的躍躍欲試。倒是孩子們急上來。
項城郡王自從“舅爺”到來,就謹慎為主。盤算下太子是袁訓的親戚,給太子顏面也應該讓陳留郡王佔先。能不說話,他就不說話。
凡對敵將的講解,大多是陳留郡王。
這樣的出風頭,元皓眼珠子骨碌碌轉留了心。小王爺雖沒熟背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他一定要玩的大,有大功課出來,他從來不忘記。
帶著馬韁來到陳留郡王馬旁邊,小黑子和家人跟著。陳留郡王正和太子說話,冷不防的身邊多了點兒什麼,扭臉來看,對上一張討好的胖面龐。
陳留郡王反應很快,但故意裝沒反應過來,愣上片刻問他:“小子,你又來尋我事情?”
“帶上我!”元皓笑臉兒不斷的送過去。
陳留郡王這是真沒反應過來:“帶上你做什麼?”
元皓嘻嘻指著他的馬:“帶上我打仗去!我請你吃席面!”胖小子擠眉弄眼的,大阿福成精似的,陳留郡王沒忍住伸手捏他一把面頰,見鎮南老王打馬過來。
老王早把孫子的話聽見,興致勃勃地激將:“郡王,怎麼樣,你不敢帶他,我帶他去。”
陳留郡王張口結舌:“不會吧,這是真的打仗,不是玩耍!”
胖小子晃腦袋:“我是元皓,我是元皓!”鎮南老王微微地笑:“剛才聽你認得很多的人,信你能帶著我孫子來一手漂亮的。”
陳留郡王覺得自己聽懂了,看看太子沒注意這裡,壓低嗓音:“你們這一路上難怪風光,看來搶功成了習慣。”
鎮南老王大笑一聲:“我這是信你。”陳留郡王眸光意味不明,過上一會兒,慢慢地道:“有點像我祖父,當年我八歲到軍中,就與祖父不無關係。”
元皓樂了:“我七歲了,過了生日整七歲,明年我就八歲。”陳留郡王拍拍他頭盔,還是避著太子,小聲地道:“好吧,我答應你,反正你是來搶功的,不搶我的,你也會搶別人的。”
把元皓提到自己馬上放著,元皓還怕他變卦,再來一次鼓動:“我請大席面,大大席面。”陳留郡王輕笑一聲:“成啊。”他沒有立即下場,而是認清一個交戰過的,熟知對方的招式,也不會有草原上趕牛羊練就的飛石亂飛。說一聲:“這是我的。”拍馬帶著胖小子上前。
項城郡王駭然:“哎,哎,你也太大膽了,這是王世子!”梁山王樂了:“王世子,就是要衝前面的!”項城郡王皺眉。王爺起個哄:“小子,是我內侄跟我兒子一樣對待,打出你的威風來!”
而鎮南老王和家人也跟上去,他到底不能放心只有孫子一個人上前,護衛著在兩邊散開。
陳留郡王刀法展開,佔住上風后,元皓跟裡面搗幾棍。搗的有模有樣,陳留郡王誇聲好,接住對方再佔住上風后,又交給元皓跟著搗幾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