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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有一進的小院子,只帶上奶媽梅英孔管家和順伯,紅花不用問是要帶上的,那該有多好。
可是不能,不能讓姐姐掛念。
身邊紅花身子動了一動,寶珠油然地問:“紅花兒,你還沒有睡?”又吃吃打趣她:“想來是今天沒有背書,你睡不著?”
“不是的,奶奶。”紅花嗓音裡帶著憂愁:“我在想白天的事情。”寶珠想了起來,紅花是指在舅父祠堂裡打人的事情吧?
寶珠就安慰她:“因為你沒有打過人的緣故,是吧?所以你心裡一直放著。快丟下來吧,那樣的人不打還行嗎?”
紅花側過身子,月光下黑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僅僅是這個,”她猶豫一下,問道:“我在想,奶奶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人,別說奶奶生氣,就是紅花我也生氣。可是,奶奶到底是晚輩,您打了舅老爺的房裡人,等舅老爺回來,她又是哭又是鬧的,奶奶您沒看到她穿的衣裳不對,她生的那姑娘稱呼上也不對,必定是舅老爺心愛的人。我們才到這裡,就和舅老爺生分,夫人要是怪您,可怎麼好?”
寶珠滿意的輕嘆,紅花是為我在擔憂啊。那寶珠自然要幫忠心小婢解開憂愁。
她輕輕道:“你也看出來姨娘穿衣裳違制,那位表姑娘稱呼上也違制。”
“是啊,”紅花嘆氣,這個家裡沒有王法,她這樣想,但沒有說。因為寶珠在說話,紅花自然是能不插話就不插話。
她的想法,寶珠說了出來:“這個家裡沒有王法。”
“是啊,”紅花贊成地道。
“紅花兒,你看看後面出來的姜姨娘,她不卑不亢的,面上也守得住長輩妾室的身份,可她的衣裳也是一件大紅。”寶珠輕嘆:“我見到凌姨娘時,還以為是舅父做事不對。但再看到姜姨娘,就知道還與舅母有關。”
她也側過面龐,眸子弈弈有神透著毅然:“回來的路上,我也在想這件事。但我想的是我們在京裡,在母親和祖母面前的日子。哪有人敢這樣?”
紅花在枕上猛點頭。
“而且我們見到的舅父,他是這樣沒王法的人嗎?”
紅花愣住:“是啊,”舅老爺國公對任何人的感覺都不是糊塗或心思不正的人。
寶珠認真的道:“那就是了,要麼是舅父總在外面,他受了矇蔽,這就是舅母持家的不對!要麼,就是我們看錯。”
“不會!”紅花這一會兒也對輔國公有信心起來。
寶珠彎彎眼眸,心想紅花竟然能想到我心裡的判斷嗎?就故意笑眯眯問她:“怎麼不對呢,我們都年青,把舅父的為人看錯也有可能。”
紅花斬釘截鐵地回答:“我聽忠婆說過,小爺是舅老爺一手帶大的,舅老爺要不是好人,上樑不正下樑自然是歪的,小爺怎麼就那麼的好?”
寶珠興奮的把手伸出被子,清脆地拍出一聲“啪!”外面衛氏輕咳一聲,寶珠和紅花都吐吐舌頭,把腦袋一縮好一會兒不敢說話。
見月色移動,風聲嗚咽好幾聲過去,外面一切靜悄悄時,寶珠才更壓低嗓音道:“所以呀,我們遇到了,我們就管這件事情。紅花兒,再有這樣的事情出來,讓你打,你還敢打嗎?”紅花也放悄嗓音,但是小胸脯一挺,堅決地道:“敢!”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奶奶為舅老爺正門風,自然紅花我要當個前鋒將軍!”說過以後,紅花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面上嘻嘻:“就和小爺一樣,小爺是將軍,肯定也有個前鋒將軍,奶奶這裡,也要有一個才是。”
寶珠認為她比喻得很形象,大為欣賞:“好!”寶珠眸子閃爍:“紅花兒,我們可不是白來的!最要緊的是陪小爺,再來行萬里路,好比讀萬卷書。等過幾天我們回去,你把回去的路記一記,在哪裡該轉彎,在哪兒有歇腳的地方全記住。太原府我們要有鋪子,我出不來,還是給你管。大同府是小爺必經的地方,也要有個鋪子,哪怕方便他落腳取錢用呢。”
寶珠光在嘴上說說就是開心的:“母親的鋪子是母親的,我的鋪子是我的。以後打發你往這裡來,就讓孔管家陪你。你認得路,你還可以指點他。你得常往這裡來,多多的打聽舅父府上的事情。我們就便兒的,開鋪子把這件事也管起來。能約束多少,就幫著約束多少,也算還一還舅父把小爺帶大的情意。”
紅花眸子裡溼了。她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她只凝視著寶珠,心想奶奶你實在太好了,你不但信任紅花,教導紅花,把紅花從懵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