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寶珠握起小拳頭要打他,讓袁訓摟住腰按坐腿上,另一隻手提起筆,笑道:“放老實,今天是我讓你放老實,再不老實,惹得我動火上來,現在就拿你懲治,你晚飯也不能去用,可真的羞人答答了。”
寶珠這就老實下來,嬌滴滴貼在他胸前,軟語相求:“你也不要再鬧,好生的告訴我吧。”
“叫聲好聽的,”
“好人兒。”寶珠嬌聲而言。
袁訓表示滿意,提起筆在紙上畫出來:“看,這是花枝衚衕,這裡呢,離它最近的是槐樹衚衕。而鐵門衚衕,在這裡……”
見他畫得清清楚楚,寶珠心滿意足。側臉兒坐著的她,眼前無處不晃動的是袁訓面龐。他下巴尖挺,從這裡到額頭,是一條難描難畫的好看輪廓線。
寶珠不由得心動,羞澀地道:“看你說得這般清楚,定然是無事就亂走動的人。以後……少出門吧,多在家……多看你的書吧,”
因畫完了,袁訓放下手中筆,雙手環抱寶珠的小腰身,沉思般道:“是啊,不但在家裡看書是件大事,還有一件更大的更了不得的事,我要在家,”
寶珠就問:“是什麼事?”心中怦然亂跳,是陪寶珠麼,會說陪寶珠麼?
她的表兇露出壞壞一笑,拿面頰蹭住寶珠面頰,在她耳朵道:“是欺負寶珠這件大事情!”說過認準寶珠小嘴兒,張開大口,“啊嗚!”一口咬住。
“唔,唔,”寶珠掙了幾下,就軟倒在他手臂上。
房中春風一度,而房外,紅花睜大眼睛對著空寂的院子看著。誰來也不行,誰來也不能進……。可紅花兒啊,這個家裡能往這裡來的,又有幾個人呢?
此時是晚飯前,忠婆和衛氏在備晚飯,更沒有空閒出來。
紅花不管,她忠心當差。姑爺說了不要放人進去,紅花就得盯緊了,人,只要是人,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進去。
……
“奶奶,今天可去還是不去?”紅花躡手躡腳進來,在寶珠耳邊悄聲說上一句。寶珠坐在錦榻上,低著頭在裁剪衣物。聞言,她悄悄往一邊看,那邊的大書案後,坐著她的夫君表兇,表兇手握一卷書,正沉靜於書中。
窗上飛雪撲來一片白,天是才過中午。
表兇如他所說,要攻書備春闈。從那天說過後,他竟像辭了太子府上差使一樣,三天裡有兩天在家,有那麼一天出門去,也是半天就回來,然後再埋首房中苦讀。讀到深夜,就喚寶珠弄夜宵給他,夫妻賞夜雪同用。
他在家裡,像房中多出來頂樑柱,院子裡多出參天樹,就是袁夫人也多出欣喜,寶珠更不用說。
可他在家裡,寶珠卻有很多的不方便地方。
寶珠的另兩個鋪子,就要開張了。
她得去看看。
可她平時出門,因袁夫人疼愛她,還有她的丈夫百般的不放心,總取笑她:“一個人出門遇到柺子可怎麼好?柺子最愛拐漂亮的。”全是順伯跟著。
順伯一跟上,寶珠還能有什麼*。
她為這件事,小小的說過幾回,說自己僱車去,還說紅花兒都能一個人去太子府上,寶珠怎麼就不能獨自去看祖母。
她的丈夫精明過人,寶珠從鋪子上事的就看得出來。想太子府上豈只有一個得力的生意人袁訓偏偏相中孔老實,可見不是他早有了解——早了解自然算精明——;就是他慧眼識人——同樣是精明。
寶珠為出門的事,就不能和他有底氣的講,只款款的說假如婆婆要用人,假如家裡來客人,天天鎖著大門可怎麼好。
袁訓就問她為什麼天天出去,還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要弄成天天鎖大門。
寶珠屢屢不贏,就只派紅花兒出去。可這一回一回的不贏,離鋪子開張的日子就越來越近。黃道吉日就在明天,這日子是紅花特意佛前占卜求來的,寶珠並不是很信佛的人,可也講究個討吉利,她再不去看一眼,頂頂難過。
“別急,”寶珠低低的回紅花,繼續剪著手下衣裳。過年的衣裳早備好,這是袁訓要的,下春闈的衣裳。
在嫁過來的前一小段日子裡,寶珠就知道袁家和剛才想的不一樣,頗有家底。嫁過來後,就更加的清楚。
她的婆婆無事時,十天半個月取出一件首飾給她,都帶著這才想起來的神情,像是放了許久不用,所以才會忘記。而那首飾式樣雖老,卻無一不是精品。
寶珠每每回房欣賞那首飾,再想像自己婆婆年青時帶這樣的首飾,她年青時必定算是時新樣子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