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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寶珠在袁訓心中,一直不是無知呆子小寶兒。但袁訓親眼見到呆子小寶側面打聽掌珠府中的事,還是詫異一下。

他先想,寶珠這是怎麼了?

好好的插手到文章侯府裡去?這真的不是寶珠的為人。如果寶珠是愛管別人家閒事的人,那寶珠也不會深得母親喜歡。

母親喜歡寶珠,就是寶珠不愛打聽事兒。寶珠對家裡所有出現的事情,都沒表示過好奇,一定想知道,怎麼你不早告訴這種種心情。

在寶珠看來,一切事情都自然的出來,至少她是自然的這麼表現出來。

可今天,寶珠讓自己的夫君亮了一下眼睛。袁訓獨坐沉思答案,又好笑著問自己,難道我才放監查御史,寶珠就跟著監查起來?

外面,紅花送紫花出去。紫花正在歡天喜地:“四姑奶奶手面就是大,又給我這許多錢。”紅花撇撇嘴:“以後再來,你用心,就還有。”把紫花送出去。

袁訓借這個功夫,知道寶珠一個人在房裡,就往房裡來見寶珠。

無數杏花落在去房中的石階上,而無數的梨花也飄飄而落。半空中打著卷兒,纏綿的數片成團的,沒開就整朵子讓打落的,在白石階上綻出碎碎紅香。

家中永遠是安謐的,家中永遠是寧靜的。家中,也永遠是一掃外面的塵土,洗過滿身的疲憊。袁訓油然生出感慨,不想寶珠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不過他也有很多事情隱瞞寶珠,就能對寶珠很是理解。

寶珠接了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嬌嗲,但別的事隻字未提。

……。

靜夜如水,已經夜飯過一個時辰。玉宇澄明,淨得星辰若伸手可得。袁訓和寶珠並肩走出房門,見到外面如寶珠說的,紅花正在擺小几,衛氏用在大托盤在放果品。樣數兒不多,有菱、藕、魚、櫻桃等。

另一個自斟壺,冰紋花模樣的,擺在上面。

袁訓老實不客氣地過去坐下,見紅花和衛氏回房。此處無人,唯有明月星辰和燦若明月星辰的寶珠,就猜道:“好好的寶珠願意請我,是寶珠又存了私房銀子?”

寶珠嘟嘴兒否認:“沒有。”

“那,姓餘的家人又來請安,你心虛了?”夫妻們之間,不說說笑笑,成親以後只怕一天會淡似一天。

寶珠扁嘴兒回他:“胡說。”

表兇繼續壞笑:“那,是馮家又來人?”

寶珠板起臉:“真是的,我知道為什麼認得他們兩個了,原來為著你天天和我說笑,老天才生出來他們兩個。”

她噘著嘴兒去倒上酒,雙手捧上一杯,轉到袁訓面前。忽然就盈盈的拜下去。袁訓張口結舌,一剎那後就想了起來。

原來,寶珠有事情還是肯和自己商議的。表兇在這一刻渾身舒坦,下半天對寶珠隱瞞自己的不痛快,飛得點滴不留。

他嘴角噙著笑容,很是快樂。他極尊重寶珠,也雙手接過酒杯,交到一隻手上,另一隻手把寶珠扶起,柔聲道:“出了什麼事情?”

寶珠是個要強的人。

她的要強,和掌珠盡數擺在外面的不同,但寶珠也是要強的。

要強?

聽上去真不是一個好詞兒。

要強,要…。別人……強?

這個別人,可以指仇人,但最後用得最多的,全是身邊最近的人。如家人兄弟姐妹天天見取面的朋友同事等等。

強,這樣的要來,就和掌珠是一個模樣。

寶珠呢,她也要強。她有鋪子,不肯完全的依賴袁訓;她敬夫君尊母親疼愛家人,她希望自己周圍的一切全是美好的,是自然而然的關心掌珠。

這是寶珠的要強。

要強,與要強,也是相當的不同。

要強的寶珠,已能夠穩如泰山的傾聽掌珠的事,但此時夫君在對面,他溫柔的眸子如夜晚徐徐帶暖的風——到底是五月裡了——,讓寶珠眼眶子一酸,泛出淚花。

“是,”她先哽咽。

袁訓微笑,呵,寶珠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們兩個年紀相差不多,可袁訓到底是外面行走的男人,比寶珠經歷過的事情要多。

用帕子耐心的為寶珠擦去淚水,見那一點珠淚盈盈抹在面上,還是盈盈的。袁訓就調侃道:“這是為姐妹家人而流淚,值得嘉獎。”

寶珠頓時不哭,揚臉兒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監查御史。”袁訓一臉的高深莫測。寶珠信以為真,或者說她此時沒有心情說笑話。就把紫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