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惜福啊,惜福啊。”
她學得太像,轉回來的紅花撲哧一笑,把個墨綠色刻絲團珠小包袱給紫花。紫花抱住,話還沒有講完。
“當天不輸不贏,四太太第二天找來她的孃家人,她孃家的幾個哥哥來了三個,舅太太倒來了五個,還有兩個妾也來了,”
寶珠怒容滿面:“不像話!”寶珠已覺察出來。文章侯府是主人不和,故而壓不住下人。寶珠惱道:“她們會去,我也會去!”
“四姑奶奶彆著急!大姑奶奶並不孤單,她當時就甘草出府,沒半個鐘點兒,來了一撥子幫手。”紫花說到這裡咧著嘴笑。
寶珠心頭一緩,奇道:“她是請了祖母嗎?”
“一幫子女人,全是年青的。有一個人都叫她楊夫人,”
寶珠沉下臉:“是她!”
紫花還在笑:“她帶著那幫子人,來的又是巧又是好。那場面才好看呢,四姑奶奶這是重頭兒戲,我給您學學。有一個女人叫黃大蟲,生得多俏麗,個子又嬌小,可數她最會跳,一跳指到四太太鼻子上去,把四太太嚇得摔了一跤,到今天還在看醫生。”
寶珠傻了眼,這這這……好吧,寶珠說的話,掌珠半點兒沒聽進去。寶珠忍氣往下面聽,當時場面應該很興奮,紫花說到這裡就興奮得不行,手也張著,腳也不甘寂靜的動著。“四老爺本來是在的,可見到楊夫人他就走了,四太太看出不對,正罵楊夫人狐狸精,勾引男人,”
袁訓在窗外皺眉。他對寶珠的算是一個清淨地,他十分不願寶珠聽到這樣的話。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有些話你聽得多了,自動烙在潛意識裡,平時說話做事自然就會帶出來。
人心裡想的是什麼模式,說出來的就是什麼話。
寶珠也在窗內皺眉,她知道結交人不是壞事。袁訓就有一些朋友半夜的來喝酒,有市井模樣。寶珠並不覺得怪。可掌珠認識這樣的人,寶珠打心裡不樂意。
但是再聽下去。
“還有一個叫小青的婦人,極年青,模樣兒白淨,氣勢洶洶罵出來的話都不敢聽,四房的舅老爺們抖衣裳起來,罵這是侯府還是骯髒地界兒?大姑奶奶回他,打你們來了就骯髒,你們走了就乾淨了,你還不知道?”
寶珠忍了幾忍,還是笑了一笑,道:“這話對極!”
窗外的袁訓看著寶珠,這何嘗不是一個很偏心的人?在袁訓來看,以寶珠的性子,是不會贊成掌珠這樣做。可寶珠見掌珠佔上風,她還是喜歡的。
紫花也大樂:“是啊是啊,四房的舅老爺舅太太就這樣走了,走的時候摔下話,說再來。”然後抱著果子的手打個拱:“多謝四姑奶奶招待,就到這裡。第二天就是今天,我本來就想找紅花說說,我還是擔心我們家的大姑奶奶,恰好紅花來找我,我對二奶奶說,家裡這樣的亂,我去求平安籤,就往這裡來了。”
又疑惑的問紅花:“你怎麼能使喚侯府的人找我,卻又不讓別人知道?”寶珠忍不住笑,紅花聳聳肩頭不肯告訴紫花,只道:“花點兒錢,她自然是肯幫我瞞的。這婆子姓佟,我和她說好了,以後我找你,全讓她傳話。你在府裡,可別和她太近乎,仔細讓人看出來。”
袁訓看到這裡,知道紫花丫頭要出來,就悄悄的離開窗下。到外面找個小客廳坐下來,思忖一下。
他相中寶珠以前,就知道寶珠不是肚子裡沒貨的乖寶寶。首先寶珠把衣裳補的,心中沒溝渠,是補不了那麼好的。
但補衣裳再好,也不見得懂人情與世故。
再看寶珠不肯做菜。她分明是有意還擊,告訴諸位表兄們,小妹我不侍候。再來過年要金錢,先當著面兒做個大紅包給表兄們看,敲打他們你們出了難題又難題,還沒有給見面禮兒呢。
最後是十五燈節,寶珠在自己懷裡,那小眼神兒感動得一塌糊塗,分明讓袁訓看到她的善良。
要知道京裡有很多的女孩子,你周護了她,她當你應該的。
她當你衝著她美,
衝著她家勢,
衝著打她的主意,
一切都應該。
後面,定親寶珠私下有鋪子,賺到錢卻不藏私,只是不分表兇,宣告這是自己的私房錢。另三個鋪子賺到錢,寶珠給袁訓置辦一件新衣裳,就道:“哈,寶珠存的私房給你的。”袁訓只推不知道。
他不認為寶珠隱瞞他,卻看出寶珠的自立自強。
袁訓因為母親的緣故,相當的尊重女人。這一點兒,從他平等對待寶珠上面,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