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直了眼睛,而皇帝和長公主夫妻含笑,太上皇笑出了聲,把太后取笑回去:“喲,這確實是單獨給你,我搶不得。”
太后乍見到孫子,又想看又流露和他繼續賭氣的神情,皇帝看在眼裡,搶先招手:“不必行禮,瑜哥,你快到太后這裡來。”
“我自己會說。”太后這樣說著,還是有一種懊惱之色,但見到執瑜快步而來,越來越近,發自內心的綻開笑容:“來吧來吧,你呀,你可把我氣壞了。”
“太后。”執瑜在她膝前跪下,把面龐伏到她腿上。殿中有了笑聲,太后也不再生氣,扳著那面龐看了看:“瘦了,璞哥近來也是這樣。”
在她的耳邊回想到袁夫人說過的話。
“都說雙胞胎一個樣子,璞哥瘦了,瑜哥也應該瘦下來。要說這瘦下來的輪廓,老大遠的往往嚇我一跳,以為見到他們祖父。”
沒有見過袁國舅生前模樣的太后,對著執瑜依然魁梧,卻顯出身段的體態,滿心的慈愛重新上來。
她甚至忘記就在剛才,還想和執瑜再生一齣子氣。她甚至忘記不允許執瑜回來的這一年裡,任保也好,元皓也好,為執瑜說過很多好話,但她曾說過的許多氣話。
執瑜是長孫,只要不成為紈絝,不管他做什麼,永遠是那塊心頭肉。
太后開始樂樂呵呵吩咐人:“給瑜哥拿他最愛吃的點心,做他最愛吃的湯水,”
又把自己的好東西賞給他,還自以為悄悄的告訴執瑜:“吃完趕緊回你房裡看看,元皓最近很能掙錢,他掙上一筆,就給你們這些外面的哥哥姐姐們送好東西,我看著他擺在你的多寶架上,趕緊收起來,晚了,乾哥、晗哥已會要東西。再晚些收,黑加福看過,她就要拿走。”
執瑜答應著,在太后面前吃了東西,帶上張豪、孔小青出宮,宮門外會合家人和親兵,簇擁世子回府。
袁訓已得到訊息,從衙門回來在大門上站著。見到兒子下馬行禮,繃緊面龐把他又是一通教訓:“這是你的大門,以後你走你的國公大門,我們走侯爺大門。豈有此理,老子是侯爵,兒子是國公世子,這禮節上的帳以後能算得清爽嗎?”
執瑜忍住笑對他懇求:“爹爹,這門五開間,這是王府的大門,先前沒有撤,是預備太后省親。現在沒有撤,是爹爹心愛的長女,大姐要歸寧。看來看去以後是大姐的份兒,哪裡有我的地方?我還是從爹爹的大門進去吧。”
“我現在心愛的是靜姝,不是你大姐,更不會是你。”袁訓給兒子陰沉黑臉,但帶著他從另一個門進去。先見的人,自然是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正在和大花女婿說話,見他生得五官說不上醜,也說不上俊,氣質是正派的,小紅又說他很愛念書,在路上念個不停,先就很喜歡他。
執瑜進來,姚家的小子只能站一邊兒去。褚大花皺著鼻子幸災樂禍:“大表哥進家門,你就乖乖下了來。”姚家的小子對她瞪瞪眼:“難道不是我的表哥?”
“哼!”褚大花揚下巴。
“哼!”姚家的小子低頭看地。
安老太太對著執瑜長長舒一口氣,目不轉睛看著他,眼珠子也不會動了,笑容也凝結,有一會兒家裡人準備請醫生,以為老太太歡喜過度過去了,她說起話來。
“瑜哥,沒有想到曾祖母上山的那天,還能有個國公世子送我。”
執瑜嚇一跳:“祖母別這麼說話,見到我回來,應該高興的好起來。”
安老太太笑的沒有一點兒悲傷樣兒,把執瑜打斷:“人老了就要去,兒孫滿堂的去,榮光,這是好事兒。”笑容加深:“你曾祖父可就沒有這個福氣,他在那裡正眼紅我,”
聞言,執瑜往她望的方向看去,見床尾自然是沒有人。執瑜忙對人使喚眼色,讓送參湯。而剛才叫醫生的時候,已經叫參湯。很快就送到,安老太太在執瑜手裡喝了,參湯的作用,飄逸的精神回來不少,對著房裡關切的人道:“放心吧,大正月裡我不添堵,還得跟你們過年呢。”
怕執瑜遠路回來勞累,打發他回房歇息。
執瑜回房問候過稱心,稱心帶著他看多寶架,見新添的果然好些。寶劍有一把,珍玩有兩件。執瑜恢復笑容,把表弟一通調侃:“在京外就聽到如今財大氣粗,這一看,真個的財大氣粗。不知以後見到小侄兒,打算給多少?”
他的手在稱心肚腹上撫了撫。
稱心面上微染紅暈過,拿起一件珍玩道:“你看完了吧?看完了,可就要送走。你只想著拿兒子賺錢,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