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圖之,親自坐鎮國中穩固帝位,加大對孟歸羽等密貞的仇敵的支援,讓他們出面去跟密貞鬥!”
那樣的話,就算失利,好歹還能遮一遮臉。
哪像現在這樣,御駕親征,倉皇而歸,還背了兩萬七千匹戰馬的贖金。
聲望可以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擊。
“可汗,這不能怪您。”雖然心裡覺得那伏真的反思很對,但骨愛鹿作為臣子,當然不能這麼說,聞言忙道,“要怪只怪登辰利予過於喪心病狂,以小人之心度可汗之腹,認定了可汗不會善待他的骨肉,不惜以茹茹的前途,換取膝下子嗣的富貴!可汗也是擔心登辰利予駕崩之前對穆國的密貞郡王,幾乎是有求必應,傾盡所有!密貞本來就有才幹,得了登辰利予這樣的內奸幫忙,自是如虎添翼!倘若給了他成氣候的機會,日後咱們豈能不懊悔莫及?可汗所以才急於對付他……歸根到底,此番之事,根源都在登辰利予,可汗是對茹茹關心則亂。”
這番話說的很是熨帖,那伏真雖然不是那種剛愎自用、只願意聽好話的君主,心裡也舒服了不少。
略作沉吟,他道:“眼下我已經答應了密貞會退兵,也確實需要退兵,縱然留下部分兵馬陳列邊境,以為壓力,使得密貞不敢全心全意的對付孟歸羽。但如你所言,孟歸羽這小兒根基太過淺薄,哪怕如今接手了孟氏的餘澤,到底之前一直被孟氏排斥,地位不高,眼界、格局還有手段都需要磨礪,哪裡是密貞的對手?”
骨愛鹿說道:“可汗,是否可以聯姻?遣嫁宗女之後,名正言順的支援他?迄今咱們對他只是私下聯絡而已,頂多互相配合一下。對於密貞能夠起到的作用,委實微弱了點。然而一旦結為婚姻了,屆時再給孟歸羽撐腰,也是師出有名,名正言順!”
“這個不妥當。”那伏真聞言,思索了會兒,搖頭道,“如果沒有孟伯勤投靠咱們的事情,此舉也還罷了!但孟伯勤的投靠,在咱們看來是識時務;在穆人看來,卻是實打實的背叛。作為孟伯勤的嫡親堂弟,孟歸羽能夠撇清自己就算很厲害了,遑論是迎娶我鬱久閭的女孩兒?這樣的話,密貞只需要推波助瀾,就能夠讓穆國上下,對孟歸羽生出懷疑,動搖他如今的攝政之位!”
骨愛鹿一驚,慚愧道:“是我糊塗了,居然忘記了孟伯勤!”
“不過不能跟孟歸羽聯姻,卻可以同其他人約定婚姻!”那伏真擺手止住他想繼續請罪的話,眯起眼,淡淡說道,“密貞同他的血親們,可是出了名的不和啊!”
……那伏真這邊千方百計試圖給容睡鶴使絆子的時候,容睡鶴對這位茹茹的可汗也沒安什麼好心。
他跟手下說:“阿託志大才疏,起事至今看似一帆風順,其實不過是佔了草原空虛,孤又將胏渥部、阿伏幹部等族的具體虛實告訴了他的便宜,這才僥倖得手。一旦那伏真回師,他若正面迎戰,必敗無疑!”
“到時候那伏真挾此勝績,大可以一掃在孤手裡吃虧的頹勢,趁機穩固帝位!”
“此人對孤恨之入骨,欲除孤而後快!”
“他在草原上沒了後顧之憂,定然就會來做孤的後顧之憂了!”
“所以即使他此刻開始退兵,咱們仍舊不可掉以輕心,必須一直給他找事情做,讓他沒法子多管閒事才好!”
容睡鶴思忖了會兒,就說,“讓咱們在阿託左右的人暫且不要管他死活了,想個法子,弄死大王子是正經!”
大王子是那伏真原配莫那婁氏唯一活到成年的男嗣,也是那伏真最看重的兒子兼繼承人。
他死了,那伏真膝下諸子必定會要爭奪儲位。
尤其那伏真當年為了對抗登辰利予,在髮妻之外,納了好些出身大族的女子。
譬如說大小俟呂鄰氏。
雖然這些妃嬪差不多都在王帳之變當中香消玉殞,然而孃家還在。
衝著血緣,他們也會支援自家外甥。
“若是大王子身死,那伏真自然要頭疼。”樂羊文聞言,提醒道,“所以那伏真此番贖回大王子之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阿託不是登辰利予最疼愛的子嗣,否則當初也不會被留在草原上,而不是送到您麾下接受您的庇護。他手裡的牌不多,只怕是做不來這樣的事情的?”
又說,“其實不如咱們將大王子一直扣著,不叫他回去。時間久了,哪怕大王子一直活著,他的兄弟們,少不得要生出其他心思來?”
“那樣的話目的太明顯,那伏真也不是多麼兒女情長的人,看看情況不對,就會狠下心來,廢除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