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我會麼?我……我怕打雷!”
盛睡鶴很明顯的怔住,片刻後,山洞中的氣氛已經有點古怪、盛惟喬在黑暗中的面頰已經紅的發燙了,他才輕笑出聲:“乖囡囡平時厲害的不行,沒想到連下雨打雷都怕?”
“……怕打雷的人多著呢!”盛惟喬心情複雜的反擊了一句,覺得胸口堵的慌:還不是怕你頂風冒雨的守在門口凍出個三長兩短來,為了哄你過來一塊蓋被子找的理由?!
“說的也是,為兄小時候也怕過打雷來著,那時候每次打雷了,為兄都會躲到……”盛睡鶴笑意盈盈的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沒再繼續,而是起身讓初五換了個位置,到山洞角落去趴著,自己走到石榻畔,撩袍坐下,替盛惟喬掖了掖被角,含笑道,“好啦,為兄在這兒,乖囡囡不怕,睡罷!”
盛惟喬朝裡讓了讓,掀起被角蓋到他身上——生怕盛睡鶴不肯要,也是覺得不好意思,她覺得應該趕緊找個話題說幾句,好轉移注意力,順口追問:“你以前也怕打雷?多大的時候啊?現在怕不怕了?”
“多大的時候?不太記得了,那時候終歸還很小吧。”盛睡鶴背對著山洞,面容完全掩在黑暗裡,看不清神情,只一雙眸子亮若星辰,卻沒什麼溫度,語氣是與眼神不符的溫柔,“現在當然不怕了。”
盛惟喬悄悄伸手拉了拉他手,發現涼的沁骨,試探著朝被窩裡拖了拖,見他沒反抗,索性把他雙手都拽到被子裡取暖,口中則繼續出言以掩飾緊張:“說起來,你當初到底是怎麼被弄到玳瑁島去的啊?這麼多年了,爹孃一點口風都沒露……總覺得你們聯合起來瞞了我蠻多事情的!”
“是瞞了乖囡囡很多事情。”盛睡鶴似乎笑了一下,居然承認了,“而且乖囡囡問了為兄也不會告訴你的——所以別多想了,快睡吧!”
說著動了動手指,似乎想摸摸她面頰,但轉念想到自己此刻十指冰涼,怕凍著了盛惟喬,到底沒動,只笑道,“為兄已經在這裡陪你了,你要再不睡,為兄真要點你睡穴了啊!”
盛惟喬頗為鬱悶,道:“那你不許走!哪怕雷雨停了也不許走!明早我醒來要是看見你不在這兒,我可要跟你沒完!”
“好好好,不走。”盛睡鶴這次笑出了聲,沒忍住拿冷冰冰的手指颳了刮她鼻尖,含笑道,“還說這兩年老是跟在姨母身邊長進了不少,結果骨子裡還是小孩子,為兄瞧著比前年的時候還稚氣點了,嗯?”
盛惟喬開啟他手,憤憤道:“你才小孩子!!!”
她的精力跟盛睡鶴是沒法比的,即使在盛睡鶴讓出來的床褥裡睡了大半夜,這會說了幾句話,還是覺得睏意潮水般湧上來。因為擔心盛睡鶴說話不算話,她特意拽了他一點衣角,才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
“首領!”盛惟喬不知道的是,她入睡後未久,公孫喜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山洞口——此刻的公孫喜黑衫快靴,裝束利落整齊,連一頭墨髮都束的絲毫不亂,然而半跪在那兒的身影,卻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眼神更是冷的不帶絲毫人氣,語氣平淡的稟告,“一切如首領所料……”
只是他話才出口,就見背對著他的盛睡鶴伸出食指,側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跟著,盛睡鶴開始解開外衫的繫帶,小心翼翼的將盛惟喬拽住衣角的衣裳留下後,他躡手躡腳出了山洞,猶且不放心,冒雨走遠了一段路,才站住腳,道:“乖囡才睡著,往後這樣的情況細心些,別吵醒了她。”
跟過來的公孫喜默默看了看頭頂的電閃雷鳴:“……”
天地良心,他剛才說話的嗓音再大也沒這會的雷聲大好嗎?
若非兩人都是內力有成的高手,換個普通人,今晚這樣的情形,他在洞口說話,坐在石榻上的人只怕什麼都聽不見!
這樣也能吵著盛惟喬?!
除非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壓根沒睡!
看著鄭重其事叮囑自己的首領,公孫喜心裡默默心疼了他一會,“十成十又被那大小姐給折騰了!不然方才首領怎麼會是陪在那大小姐的榻前,而不是在初五身邊?都是盛大老爺這個偏心的老東西,不過是個遲早會嫁出去的外人,居然看的比唯一的男嗣還重!倒要看看這嬌氣任性的大小姐出閣後,她夫家會不會也這麼縱著她!”
轉念想到盛惟喬已經十五歲了,三月裡還辦了笄禮,盛蘭辭夫婦今年的重點就是給女兒物色夫婿——忠心耿耿的屬下覺得總算看到了曙光:這個討厭的大小姐在盛家待不了多久了!!!
就不相信她出閣之後,還能經常回孃家折騰自家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