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真的快要死了啊!”
盛睡鶴厭惡的看著他抹在自己白綾綢褲上的鼻涕,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又將靴底在他身上擦來擦去擦乾淨了,轉向盛惟喬,立刻換了一副春風化雨的溫柔面孔:“妹妹你看?”
“瞧在姨母面上,就饒了他這一回罷!”盛惟喬被宣於澈氣得不輕,但此刻的宣於澈委實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只是,為什麼給她出氣的,偏偏是盛睡鶴?!
自己帶的護院都是吃乾飯的麼!!!
回去之後一定要算賬!
默默嚥下一口血,盛惟喬在兩個丫鬟不住捏捏掐掐的提醒下,很不情願的道了句,“方才多謝……了,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她到底還是不想喊這人哥哥——但盛睡鶴的臉皮,豈是她能比的?
聞言已經毫不見外的按上她腦袋,邊摸邊怪親切的說道:“兄妹之間,何必言謝?”
“……”盛惟喬深吸口氣,徉作轉身,趁鵝黃底繡孔雀尾羽的百褶裙迎風展開,擋住四周之人視線的機會,重重一腳踩在盛睡鶴腳背上,狠狠碾了碾,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腳走人,“小喬,咱們回去吧!天不早了,別叫姑姑擔心!”
第八章 男神世兄正在趕過來上線中
雖然說踩了盛睡鶴一腳,回府的路上,沈九娘又軟語安慰了她好一陣,盛惟喬依舊覺得憋屈難言。
所以回到盛府後,她連回房換衣裳都顧不上,先把負責外院的管事喊到跟前大罵了一頓:“你怎麼挑的護院?一個個跟死人似的,那宣於澈都指著我鼻子連我娘都一塊罵進去了,那麼多人看著,他們竟也看著!是不是瞧盛睡鶴進了門,覺得我的死活就不打緊了?!”
她這麼罵管事時,盛蘭辭正好接了訊息過來安慰女兒,聞言自是勃然大怒:“混賬!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
管事唯唯喏喏,連聲請罪——盛惟喬因為還要去看望才到的姑姑一家子,見盛蘭辭接手追究,哼了一聲也就甩手走人,回房更衣去了。
她卻不知道她這一走,管事立馬解釋:“大老爺,不是護院坐視二小姐受欺負,是因為他們正打算教訓那宣於澈時,卻看到公子已經上去幫二小姐了,這才觀望不前的。”
又小聲道,“今兒個公子給二小姐出頭之後,二小姐專門跟公子道了謝,雖然沒喚公子為兄長,但兩位小主子之間的關係,明顯緩和了不少!”
“這是什麼話!”盛蘭辭憤怒道,“叫他們跟著乖囡,那麼讓乖囡不高興了就是他們的錯!什麼理由都不要講了,每個人自己去領二十棍——少一棍都不行!”
聲音一低,“怎麼打你懂得,完了去賬上支二十兩銀子做賞銀!還有下次乖囡出去,仍舊叫他們跟著!”
盛惟喬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糊弄,她回到自己住的朱嬴小築,浣面淨手,讓綠錦重新綰了雙螺,飾以攢珊瑚珠海棠珠花,再插一對琉璃步搖,那步搖通體簪身與墜子都是琉璃鑄成,行動之間折射萬千光華,與她眉心一點梅花鈿相映成趣,愈顯得肌凝新荔,腮堆初雪。
又著了見客的縹底繡玉蘭花窄袖短襦,桃紅挑金線留仙裙,松綠蹙金雲紋織緞束出不盈一握的腰肢——片刻後到了明老夫人住的禁雪堂上,才跨過門檻,就聽到一聲喝彩,跟著盛蘭心未語先笑道:“喲!這是哪兒的小仙子,迷了路徑,竟誤走到咱們這兒來了呀?”
“姑姑就愛取笑我!”盛惟喬嗔了一句,上前給眾人挨個見了禮,這才嫣然道,“姑姑這回來得好早,今兒在外面被小喬攔下來,我都差點不敢信呢!”
——下個月月初是盛老太爺壽辰,往年盛蘭心都會攜丈夫兒女回孃家給親爹祝壽,不過因為她在夫家也是當家主母,等閒脫不開身,所以都是壽辰前一日或兩日才會抵達。
今年卻比以前足足提前了七八日就來了,盛惟喬驚喜之餘也有點詫異。
盛蘭心聽了出來,笑道:“還不是你表姐?她最近迷上了丹青,我倒想給她請個擅長的夫子教導呢,結果她嫌人家夫子太古板。想起來你娘可是此道高手,你知道她打小就愛黏著你娘,如今得了理由,成天鬧著要我早點帶她過來拜師,這不我雖然手頭一堆事情,卻也撐不住她糾纏,只好提前動身,免得這小祖宗折騰!”
這當然是藉口。
實際上是馮氏前兩日回了孃家後,明老夫人派人去勸了幾回,都被馮家客客氣氣的擋了駕——明老夫人怕盛蘭辭回來之後也哄不住,想著女兒盛蘭心沒出閣時同大嫂馮氏向來要好,馮氏也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