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朝趙二小姐甚至是孟十一小姐下手,而是兜個大圈子去找她們的兄長?”
德平郡主立刻道:“這當然是因為你們直接對趙二小姐還有孟十一小姐下手的話,傻子都知道是你們乾的了!而對家兄還有孟八公子下手,既迂迴報復了兩位小姐,也能遮掩你們的真兇身份!”
她以為盛惟喬急於解釋,露了破綻。
誰知跟著就見這女孩兒冷笑了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著啊!既然我們能夠想到直接對趙二小姐還有孟十一小姐下手,會招惹懷疑,那為什麼偏偏掐著我們離開碧水郡的當晚做這樣的事情?這不擺明了陷自己於嫌疑之中嗎?我們如果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等到現在,我們自己已經到了長安了,你們根本想不到我們了,再派人轉回碧水郡下這個手?!”
又諷刺道,“不過,無論高密王府還是孟家,都是高居廟堂的高門大戶,遠非我盛家一介鄉下鄉紳可比!卻不知道,兩家派在孟八公子與高密王小王爺身邊的侍衛,是否都遠不如家父派給我們的那些月錢四兩銀子的護院?”
四兩銀子的月錢,在暖閣裡如今坐著的這些人看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吃飯時桌子上隨便一道菜,怕都不止。
可見盛家派給晚輩們的護院都只是些尋常身強力壯的家丁,與高密王府還有孟家精心訓練、甚至還是出自軍中的精銳,哪裡能比?
德平郡主臉上青白交錯,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脫口道:“別說的好像你們身邊只有那些鄉下招募的泥腿子一樣!誰不知道你祖父盛世雄當年在軍中頗有驍勇之名,解甲歸田時,很帶了些舊部親衛還鄉?!”
“郡主!”盛惟喬這次真心被她氣笑了,“家祖父當年統共帶了多少人回鄉,這些人這些日子都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這個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們根本沒有一個在船上,從頭到尾沒離開過南風郡!”
“再者,郡主既然知道家祖父解甲歸田時帶了一些舊部親衛,那麼可知道家祖父解甲歸田是什麼時候?”
“那是宣景十年,距今已有足足二十二年之久——那時候別說我了,就是家兄都沒出生哪!”
“就算彼時是正當盛年的北疆精銳,經過了二十二年的田園生涯後,敢問,可能與兩家的虎狼之士比?”
上首孟太后不滿的白了眼德平郡主——蠢貨!沒看見哀家都打算收場了嗎?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尤其現在,盛惟喬竟然問出了盛世雄麾下經過二十二年的田園生涯後的老卒,是否還能在高密王府與孟氏精心栽培的侍衛手底下下毒手,這麼著,就算這行晚輩當真是真兇,卻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們了!
原因很簡單:盛世雄致仕是因為周大將軍被害,他帶回南風郡的部下,自然也就是周大將軍時候的將士。
然後如盛惟喬說的那樣,這些人經過了長達二十二年的悠閒生活後,如果還把高密王府跟孟氏用心栽培的、正當盛年的侍衛都比了下去,這事兒傳出去,外人會怎麼想?
肯定覺得高密王府跟孟氏簡直廢物的不行!
這練的什麼兵啊!
跟周大將軍簡直差的十萬八千里!
雖然周大將軍已經死了,也沒留下後人,但如盛世雄、徐子敬等舊部或者舊部之子,卻都還在世——這不是現成長這些人志氣、滅高密王府還有孟氏的威風嗎?!
德平郡主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慌忙補救:“我只說你祖父當年帶了些舊部親衛還鄉,可沒說你們這次帶的就是那些人!二十二年之久的時間,盛家又是南風郡巨賈,那些人的子侄晚輩,怎麼也該被調教出一批人手了吧?”
“當然我也不是說這些人就一定比家兄還有孟八公子身邊的侍衛厲害,但正因為你們之前根本不認為家兄還有孟八公子,他們的侍衛又怎麼會防備你們呢?以有心算無心,也未嘗不可能得手!”
“說來說去,郡主是非把這罪名栽在我們身上了?”盛惟喬這會認定孟氏與高密王府勾結起來,欲置自己這些人於死地,本朝的朝堂,素來就是這兩方各佔半壁,如果只得罪了一方,還有倒向另一方求生的指望。
但如今雙方都是一個意思,區區盛家,即使再加上寧威侯府,又如何能夠抵擋?
她心中既不解又悲憤,也懶得再作恭恭敬敬的態度,輕蔑的掃了眼德平郡主,說道,“我們自問跟孟家、跟高密王爺都無冤無仇,丹陌樓中的衝突,也只是我與趙二小姐有了幾句齟齬,這個無論秦老夫人還是太后娘娘,顯然都是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