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將他繩之以法,倒也無有不可,只有一點——這種事放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只怕都無法承受,過了這數年,藍夫人兀自不能全然走出昔日陰影,倘若再重掀起舊日傷痕,對她又何其殘忍?
再者說,若此事張揚出去,案情雖大白了,若給人知道了藍夫人曾遭遇的那些,只怕背後的閒話要鋪天蓋地,竟叫她怎麼活?
故而宣平侯這般答覆,自是情理之中的。
雲鬟正緊緊地聽著,忽覺有東西蹭著自己的髮鬢,微微有些癢癢,雲鬟起初還以為是錯覺,只專心聽看廳中情形罷了,誰知鼻端又嗅到一陣清香,她不由轉頭看去,卻見是趙黼,不知何時竟折了一支梅花,此刻正擎在手中,用那花瓣不停地撩蹭她的鬢髮。
雲鬟意外之餘,哭笑不得,便將他的手輕輕開啟,又去聽那廳內說話。
此刻宣平侯藍少紳已斷然拒絕了白樘,正要送客,就聽白樘道:“倘若當年呂翰林家裡並沒一味刻意掩蓋實情,讓官府介入追查兇手,自會將真兇正法,今日又怎會又有兩個無辜之人命喪刀下?如今侯爺竟也要效呂家之情形麼?”
宣平侯一怔,繼而道:“請白大人見諒,我管不得其他,只想內子好端端地而已。”說罷之後,竟不再理會白樘,拂袖出門自去。
雲鬟楞站著,見廳門口人影一動,卻是白樘邁步出來,負手站在廳門口,半晌,便閉眸輕輕嘆了一聲。
雲鬟只顧看,不妨肩頭被人輕輕懟了一把。
她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身不由己地搶出了幾步,正在震驚之時,那邊兒白樘已經轉頭看來,因見是她,面上便透出幾分詫異,繼而轉作幾分淡笑。
雲鬟略有些心悸,只得低頭,行了個禮道:“白大人……”低頭之際,心頭微惱,不知趙黼到底又是怎麼了,竟把自個兒推了出來。
白樘走下臺階,看著她問道:“你今兒在宣平侯府內?”
雲鬟答了聲“是”,白樘想了會兒,道:“我倒忘了,你們兩府原本是有些交際的……”本想順勢再問幾句,因打量雲鬟兩眼,卻罷了,只說道:“你如何一個人跑來此處?”
雲鬟正不知如何回答,白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