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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州知縣黃誠,人還未進門,已經問道:“阿澤人呢?如何說鳳哥兒……”

黃誠一句話沒說完,便見雲鬟正在眼前,黃誠一見,那顆心才徐徐放了下去,便忙進來道:“怎麼先前說你不見了?我正也有所發現,聽這般說,還以為……”

阿澤正也不知所以,雲鬟卻仍是面無表情,隻手上緊緊地捏著一物。

黃誠緩緩住口:見她手上握著的是塊半新不舊的汗斤子,看著像是男子所用。

黃誠便問道:“對了,趙六爺呢?”

阿澤卻也想問此事,兩人不約而同,都疑惑地看向雲鬟,卻見女孩子懵懵懂懂,彷彿神遊物外般,兩人見她如此,不由擔心,都以為或許是受了驚嚇之故。

雲鬟抬頭,看看黃誠,又看看阿澤,此刻面上雖懵然,心底卻似有驚濤駭浪。

——趙六,她自然是知道在何處的。

但,雲鬟不知道的是:

她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第44章

且說黃誠跟阿澤見雲鬟如此,不免以為她是受了驚嚇所致,然而畢竟人好端端地在此,已是萬幸,當下阿澤便拉著雲鬟的手兒,想將她帶出去。

正此刻,外頭秦晨帶人上來,一眼先看見雲鬟,便招呼道:“鳳哥兒沒事兒呢?太好了!”

黃誠回頭道:“底下可細細地查過了?”

秦晨這才回答:“一樓已經查探過了,看不出有什麼密道暗道的。”

雲鬟聽見這個,抬頭看向黃誠,黃誠以為她不解,便道:“我原本想同你說,這兩日我細看這幾起案子的卷宗,果然有所發現,你可還記得前天我帶你來此之時說過——這宅子是袁家後來搬入的?”

原來這兩天黃誠不眠不休,把前前後後的卷宗都看的仔細明白,包括先前王閆掐死丫鬟,被“斬首”那次的記載。

黃誠心性堅定,既然認定王閆活著,自然不信他有什麼超乎尋常的飛天遁地本領,然而尋常之人一時之間,卻也難想到有“密室暗道”之說。

黃誠一來難以窺破這其中訣竅,二來因陳秀才男扮女裝逃走之事,不免要把袁家宅子繪圖找了來細細研究。

不料袁家管家因道:“這個我們老爺不曾有,須得向原主兒張家去討,只不過這張家的人早搬走了,老爺要這繪圖,只怕難得。”

黃誠便道:“張家的人如何搬走了?”

管家道:“他們家原本不是本地人,只是前幾年遷來的,如今仍舊回本鄉里去住罷了,當初老爺因急要房子,他們家又急著賣,兩下因一拍即合。”

那管家去後,黃誠琢磨半晌,總覺得不妥當,當下便將袁家此宅周圍三戶眾人請來,因問起這宅子的來歷。

這幾個人不敢隱瞞,便道:“這宅子原本是王家的,後來便賣給了張家。”

黃誠道:“哪個王家?”

眾人道:“戶主王平老先生,原本是本地士紳,因子嗣單薄,只一個獨生女兒,也遠嫁他鄉,四年前他體弱多病,臨去世前便把這屋子賣給了張家。”

黃誠因翻看卷宗,卻沒見過有個叫王平的,一時皺眉,自忖線索又是斷了。

不料這三戶人家彼此相看後,其中一人便多嘴說道:“其實當初若不是那刻薄鬼家裡逼人太甚,王老先生也不至於賭氣把房子賣了……”

黃誠正無計可施,聽這似乎有內情,便問:“這是什麼意思?刻薄鬼家又是什麼人?”

那人卻又訕訕地,有些後悔失言,其他兩人也不敢吱聲。

黃誠一再逼問,這幾人才吞吞吐吐說道:“說來老爺也是不陌生的,這刻薄鬼家裡,豈不正是年前被斬首的王閆家裡,因為他們家性情苛厲,慣於強橫霸道,不幹好事,故而我們背地裡都叫他們刻薄鬼。”

另一個人也壯著膽子道:“王閆被斬首後,刻薄鬼已經換作短命鬼了!”

幾個人不由失笑,卻又自知是公堂之上,不敢造次,忙又噤口。

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誠聽說“王閆”兩字,就彷彿黑夜之中終究見了黎明之光,忙道:“他們兩家到底有何瓜葛,細細說來!”

這幾個百姓見問的這個份兒上,只得一一說明白了。

原來若算起來,這王平先生,還是王閆的老伯父,只因王閆一家,從上到下都並非善類,又欺負王平獨女外嫁,因此一直覬覦王平的這所宅邸,幾次三番勸老先生立字據,把宅子轉給他們。

這兩家雖是同宗,但王老先生一直看不慣王閆一家